,他还是朝楼梯的方向踢开跌落在地的匕首。
楼梯没有防护,匕首似乎直接跌到了底,都没发出什么声音。
一切都只在瞬息之间,燕折同样毫不犹豫地冲向楼梯,这是他唯一的求生机会了。
总不能每次都指望白涧宗来救他。
他会活下去的。
一定会的!
白成柏快步追上来,对着即将消失在下一层转角的身影开了一枪,脸上笑意全无。
还是没中。
燕折腿一软,弹孔就在身后。他不敢回头看,秉着反正都要死还不如搏一搏的心态一股脑往下冲。
只要逃出这片工地,就算中枪也有活命的机会。
白成柏虽然经常去枪击馆,但在移动过程中命中移动目标的致命处概率有多高?
燕折思绪乱糟糟,什么都没想,又什么都想了。
途中,他看到自己踢掉的匕首,快速摔坐在地用绑在身后的手捡起,然后极力保持平衡朝门外扑去,“砰”!
又躲过一枪!
可冲出大楼的那一刻,绝望的感觉在燕折心头弥漫开来,工地实在太空荡了——
即便是夜晚,也足以白成柏看清他的身影。
今晚还下着雨,地上湿润润的,一踩一个脚印。
燕折只能转身朝墙另一侧跑去,意外的是,这边竟然有不少集装箱。
他在集装箱之间躲躲藏藏,尽可能不弄出动静。
“出来吧。”白成柏的声音在附近响起,“现在出来,我还能给你死个痛快。”
燕折充耳不闻,弯下腰走路。
突然,他听
到“哐当”一声!不好,是白成柏跳上了集装箱!
站在集装箱上,就可以轻易看轻下面的人和脚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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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糊住了燕折的眼睛,没有手去擦,难以看清前方。
这像极了九岁那年第一次见苏友倾的暴雨夜、被苏友倾“狩猎”时无论怎么躲怎么藏都逃不掉的感觉。
难道还要再重蹈覆辙吗?
不可以!
燕折努力克制着恐惧,小心翼翼地走进一个集装箱。借着虚掩的门遮掩,他倒抓住匕首磨手腕上的绳子。
这个姿势实在太别扭,使不上力,磨了好久才开一个口子。
可白成柏的脚步声已经传到了他头顶,哐当,哐当……
豆大的水珠从脸上滑落,不知道是雨还是汗,燕折大气都不敢喘,屏住呼吸一刻不敢放松,心里越来越焦急。
忽然,他听到了白成柏跳到地面的声音。
周围顿时安静了,雨声掩盖了白成柏的脚步,燕折的惊慌也在慢慢放大,呼吸完全停滞——终于!
在窒息的前一刻他割开了捆住手腕的绳子,双臂重获自由!
但燕折还是不敢放松,紧握匕首守在门口,脑子里全是王教练教给他的格斗技巧。
这么逼仄的空间,白成柏也不好开枪的。
他就算戳死了白成柏,应该也是正当防卫。
燕折一遍遍安慰着自己,可外面的白成柏就好像消失了一样,一直没有声响。
燕折想,他在等我主动出去。
一定要耐住,一定要等白成柏先出现。
很快,集装箱外响起了沙沙的声音,像脚步声,又不太像,但是越来越近。
声音近在迟尺了。
燕折下意识想要猛推集装箱的门,这样可以撞倒白成柏,给他博得更高的胜率——却在动手的前一刻感觉到什么,颤抖地喊了声:“大白?”
“是我。”
燕折猛得喘了口气,紧抓着匕首就冲向门外的白涧宗,紧紧把人抱住。
白涧宗浑身都湿透了,眼眶赤红无比,同样紧紧回搂住燕折,身体隐隐有些颤抖,呼吸急促且粗重。
雨水将他们淋了个透湿,燕折腿软得动弹不得,完全瘫在了白涧宗怀里。
“弄清楚了,前四年是燕颢……”燕折突然没头没尾地说,“我身体还是很干净的,没跟别人乱搞过。我前面也没和白成柏有什么接触,你要是嫌弃我你就是狗……”
“你……”白涧宗深深地咽了口气,几乎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哑声道,“别抖机灵了,有没有受伤?”
燕折顿时安静下来,紧紧抱着白涧宗不说话。
周围都是白涧宗的人,即便燕折出来也没有停止搜寻,直到确认没有危险了,才报告道:“老板,没有别人了。”
白成柏已经被控制住,白涧宗之所以没有出声,是不确定白成柏有没有同伙,怕同伙狗急跳墙率先伤害燕折。
“就脸
上,被刀割了下。”好半天,闷在白涧宗颈窝的燕折才抬头,脸上一片湿润,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雨水。他哽咽道:我以为我要见不到你了。?_[(”
“现在见到了。”白涧宗搂着燕折的手臂再次收紧。
“我还有点怕……腿软了。”
“嗯,刚好陪我坐轮椅。”
燕折几乎被白涧宗的语气哄得要哭出来了:“你怎么才来?”
白涧宗:“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