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呀。
就见可怜的小孩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扑闪着,蹭着他爹大腿,瘪着小嘴巴道:“爹,渴了。”
秀娘就笑,儿子估计早就想吃了,愣是憋了一上午,憋到最后,小孩还端着呢,人家不说他想吃,说他渴了,你们看着办吧。
宋三郎弯腰把儿子抱起来,“乖娃,爹带你吃冰酪去,今天咱们去吃辰哥儿没吃过的。”
宋景辰大眼睛一亮,也忘记要装可怜,搂了他爹的脖子道:“爹,是什么没吃过的好东西呀?”
宋三郎:“咱们去吃冰雪冷元子。”
宋景辰:“爹,什么叫冰雪冷元子?”
听起来好好吃呀。
宋三郎笑道:“冰雪冷元子就是将黄豆炒熟,去壳,研磨成粉,
加以蜂蜜、赤糖、奶酪等调和成珍珠小元子,混合着各种果粒一起浸泡进冰奶里,辰哥儿会喜欢的。”
宋景辰岂止喜欢,小孩儿听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秀娘在一旁好像听见了银子哗啦啦流走的声音,不用问,光听着就很贵的样子,不过自家一下子白捡那么多银钱,给孩子尝尝倒也无妨,再贵也就是个冰饮子,能贵到哪里去。
不过她有些好奇,道:“这冰饮子三郎是从哪里听来的,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呀,莫不是商家们捣鼓出来的什么新饮子?”
宋三郎含糊道:“在李老爷家做工时,听人提过。”
实际上卖冰雪冷元子的地方,全洛京城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家。
贵是贵了点儿,但在宋三郎这里,他之所以出来赚银子,不就是为了给老婆孩子买贵的买好的么。
不然他赚这么多钱干嘛?
三郎带着娘俩出来牙行,到了朱雀门南北大街上,一直往前走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到了一家叫“樊记从食”的铺子。
开阔的门楼,飞翘朱檐下珠帘绣额,好不气派,和秀娘见过的饮子铺完全不同,在秀娘的印象里饮子铺都是小本生意,应该是街边小店才对。
秀娘有些忐忑得跟着丈夫进到铺子里,才刚一走进铺子就有人热情地迎上来,“贵客里边请。”
“请随我来。”
“几位请坐,咱们店里有各式饮子小食,这里有菜单,您请过目。”
小二面带微笑,业务熟练的递上菜单。
宋三郎接过来,略略扫过,道:“冰雪冷元子加葡萄、西瓜、木瓜果块来三份,雕花梅球儿一份,炙鹌子脯一份,再来一份香莲甘露饼,去吧。”
“好的,贵客稍坐,您桌上的干果小食以及酸梅汤都是小店免费赠送,你可自行取用。”
直到那小二转身离去,秀娘整个还是懵的,好半天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凑近宋三郎,低声道:“三郎,刚才你点那些得多少银钱呀。”
宋三郎笑道:“还好,咱们就当吃个新鲜。”
他知道秀娘会心疼银子,不过以后这样的日子早晚都要习惯,慢慢来吧。
宋景辰小孩不懂那么多,兴奋得不行,在他眼里他爹藏了好多好多的私房钱,爹有钱给他买好吃的。娘也藏了好多银钱在他们家的宝箱里锁着呢。
他们家很有钱,就是爹娘不想让别人知道。
所以,现在小孩有底气得很。
秀娘虽说心疼银钱,但看儿子这般开心,也不想扫孩的兴,索性一下子赚了那么多,花就花吧。
宋景辰指着桌上小碟子里的干果小声对宋三郎道:“爹,这是什么呀,辰哥儿怎么从来没见过,好不好吃呀?”
宋三郎捏了一粒小孩手指的松子,随手剥了外壳,将果仁儿喂给儿子吃。
宋景辰咬在嘴巴里,好奇地嚼了嚼,眼睛亮了,“爹,好好吃,我还要。”
三郎笑了笑,抓了几颗递到秀娘
手上,“辰哥儿说好吃,娘子也尝尝。()”
“()”
“哼!”对面桌上小孩不高兴了,咬着嘴巴气鼓鼓瞪着宋景辰。
宋景辰眨了眨眼道:“伯伯,弟弟还小呢,小孩子就是这样,辰哥儿像弟弟这样大的时候,也只顾着自己吃,我爹爹说会吃的孩子才会有个好身体呢。”
睿哥儿再优秀,宋三郎从不拿来与自己儿子做比较,亦不让秀娘当着人的面贬低自家孩子,抬高别家孩子。
那怕陈大儒出那道算学题之前,家里人都认为辰哥儿是个只认吃的小憨货,宋三郎也从不会当着孩子这样说。
若是有人当着孩的面儿说儿子一门心思都在吃上,宋三郎便会说:“小孩子都是这样,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爱吃就对了,若他不吃,才要叫人愁死。”
“怎么,令郎不好吃吗?要不要找郎中去瞧一瞧,是不是脾胃不合,莫要耽误了孩子长身体。”
对面小孩听到小哥哥如此一说,又高兴了,对他爹道:“爹,你看我身体多好呀,我可有力气了。”
对面的男人闻言哈哈大笑,夸宋景辰会说话,宋三郎谦虚一番。
对面的小男孩眼睛眨了眨,把自己面前的点心捏起一块,递到他爹嘴边,“爹爹吃。”
小孩这还是第一次把自己的好东西分享给他爹,对面的中年男人老来得子,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