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护卫们匍匐在地,不敢动弹。
乾若兰没有理会他们,带着楚青云和鹿瑶穿过院落,进入了城主府的书房。
乾若兰坐在主位,随手翻阅书桌上的信函、邸报和卷宗。
鹿瑶就像一名侍女般,站在她的身后。
楚青云走到书架前,目光快速扫过密密麻麻的书册,看似随意地挑出几本,一目十行地翻看着。
表面看上去,两人是在等待的过程中,翻书打发时间。
但实际上,他们能从书房的布置、陈设,以及城主看书的喜好和习惯,判断城主的秉性,以及是否尽职尽责。
没过多久,书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而这时,乾若兰和楚青云放下书册、卷宗,对清河县城主也有了初步的判断。
书房门打开了,两名护卫队长搀扶着一位身穿紫色官袍的中年男子,走进了书房中。
两名护卫队长向乾若兰躬身一礼后,便退出了书房。
中年男子面色苍白,一副气息虚弱、行动不便的模样。
他看了乾若兰和楚青云一眼,然后脚步虚浮地上前两步,跪倒在地,向乾若兰行礼。
“卑职陈远,正是清河县的城主,参见长公主殿下。”
乾若兰面无表情地道:“起来答话。”
陈远磕头道谢后,缓缓站起来,神态恭敬地说道:“长公主殿下,卑职斗胆,想亲自看一眼您的令牌。
请殿下恕罪,卑职绝无冒犯之意,只是需要确认一下……”
乾若兰并未怪罪,当即从纳戒里取出身份令牌,丢给陈远。
陈远双手捧着,仔细观察之后,小心翼翼地放回乾若兰面前,再次行礼乞求恕罪。
既然确定了乾若兰的身份,他就变得更加恭敬和谨慎。
“卑职不知殿下驾临清河县,有失远迎,万望殿下恕罪。”
乾若兰语气漠然地道:“本宫只是路过此地,看到城外聚集数万灾民,但城门紧闭,清河县拒不接纳和安抚灾民。
陈远,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无视乾国律法,罔顾百姓死活?!”
陈远早就猜到,公主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清河县。
即便被乾若兰当面问责,他却早有准备,连忙躬身行礼辩解道:“殿下请息怒,卑职这几天旧疾复发,卧病在床,不能理政。
那些灾民是今天赶到城外的,卑职也是刚知道这件事……”
乾若兰顿时蹙起眉头,凤眸含煞,厉声喝问道:“混账东西,竟敢用如此拙劣的借口敷衍本宫?
即便你卧病在床,难道清河县便没人管事了吗?
五万灾民都已命在旦夕,城外还有遍地饿殍,岂是今天发生的事?
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还是推诿敷衍,休怪本宫无情!”
陈远被乾若兰的威严气势震慑,心中十分惶恐,眼底也闪过一抹焦急之色。
他转了转眼珠子,连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一般,大哭着求饶:“殿下息怒,殿下恕罪啊!
卑职并非对那些灾民视而不见,看到他们命在旦夕,卑职也心痛如刀绞。
可清河县自顾不暇,卑职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乾若兰微微颔首道:“继续说!到底怎么回事?”
陈远接着解释道:“殿下有所不知,近几个月来,梅山郡有妖兽作乱,接二连三地发生灾祸,不断产生大量的流民。
可我们清河县周围,也有兽群袭扰、妖兽祸乱百姓们。
卑职曾多次带领城卫军,四处阻击兽群,救治百姓。
可兽群数量太多,也十分狡猾。
各乡各镇都有伤亡,大量房屋和田地被毁,百姓们不得不涌入城中。
如今,城中人满为患,粮食已经很紧缺了。
那五万来自梅山郡的灾民……卑职若是放他们入城,定将引起恐慌,加剧粮食消耗。
他们是活生生的人命,城中的四十万百姓也是命啊!
卑职能力有限,救不了那五万灾民。
卑职只能履行职责,保护好清河县的四十万黎民,已经是倾尽全力了。”
表面看上去,陈远说得有理有据,似乎能让人信服。
但乾若兰和楚青云对视一眼,都不相信陈远这番话,且认定此人十分狡猾。
于是,楚青云开口说道:“陈远,长公主殿下仁慈,给了你将功赎罪的机会。
没想到,你却如此不识好歹,再三蒙骗殿下,混淆是非黑白,真是该死!”
陈远不知道楚青云是谁,但见他跟在乾若兰身边,想必也是身份不俗之人。
于是,他向楚青云拱手一礼,问道:“这位大人,卑职所言句句属实,不知您为何有此误会?”
楚青云冷笑道:“在你进书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