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金的字体印着此次拍卖会的地址。
——港城。
自从两年前通过媒体发正式和沈司渝分手,黎雅博一直在刻意避免在港城的应酬。
他虽然是港籍,但那里毕竟是沈氏的地盘。沈司渝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但沈氏不行。
黎雅博将邀请函重新叠好,还给她。
方咛问:“你不去吗?”
他没回答,反问:“你想我去吗?”
“我如果不想,就不会问你了。”
“……听说到时候会有不少珍品拍卖,我还挺想去看看的。”
方咛垂着眼小声说。
就在她烦恼该如何说服黎雅博的时候,他说:“那就去吧。”
“如果有喜欢的东西,就直接拍下来。”
方咛有些惊讶。
知道他两年都没踏足过港城,还以为他不会轻易答应的。
“还有——”
“什么?”
“……弗朗茨,”趁他好说话,方咛说,“我已经习惯出门的时候是他跟着我了,你能不能……”
不等她试探的口气落音,黎雅博说:“可以。”
“……”
他伸手揉揉她呆滞的脸,语气带笑,纵容至极。
指尖上还残留着像咖啡豆的雪茄味,微苦涩,但还有一点香甜。
“请问这位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没有的话我回房休息了?”
方咛咬唇。
熟悉的感觉又开始在撕扯她的心。
每次接吻的时候,没有,上床的时候,没有。
偏偏这样平静的交谈,她却有。
黎雅博在某些时候,真的像极了他的父亲。
成熟、温和,纵容她的一切。
即使她明白这是父子俩的假象,可她确确实实正处于这种假象的漩涡中。
“其实雪茄的味道,也没有很难闻……”
方咛不知道男人有没有听懂,反正他站着,一时间没有别的反应。
可男人是何其聪明的商人,怎会听不懂。
他没说什么,没有调笑她,而是抬起她的下巴,沉默而用力的吻直勾勾地朝她落下来。
方咛想,就算是给他的甜头。也算是给自己的,毕竟沈司渝说得对,她实在当不起贞洁烈妇这四个字。
黎雅博一直是个讲信用的商人,对女士亦是位有求必应的绅士。
就连弗朗茨都没料到老板会愿意将他重新调回到太太身边。
他无法否认,他确实对太太有过妄念。
柔弱漂亮的女人,永远是男人的软肋,更何况,太太和老板……
他出身于奥地利在最贫穷的难民营,在生存面前,道德一不值。
一个看上去秀气、干净的女人,背地里竟与男人有那样龌龊的勾当,这让她高贵而不可冒犯的形象一瞬间变得淫|荡了起来,也让他在内心深处兴奋着、幻想着。
幻想或许他也可以,和太太拥有一场风流的交合。
他一直将这种冒犯的幻想藏得极好。
可他低估了同作为男人的雇主,即使隔着镜片,他的雇主似乎也能一眼看穿他。
但弗朗茨还有用,所以黎雅博依旧让他留在了方咛身边,整整三年。
他不喜欢他的宠物狗Bob对他这个主人以外的任何人摇尾巴,但他又需要有人来替工作繁忙的他来照顾Bob。
对于方咛,他同样需要有人能够看住她。
她当然不会对弗朗茨摇尾巴,弗朗茨对她来说也只是一个保镖。
他渐渐无法忍受的是,弗朗茨对她摇尾巴的想法。
即使不明显。
即使他知道弗朗茨压根没那个胆子。
更何况弗朗茨的外表并不差。
他不知道方咛喜欢他父亲,是不是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的父亲长着一张混血而英俊的脸。
黎雅博也是混血,但他的母亲是长相温婉的江南人,所以他的五官上,属于西方的特质并不多,唯有眼睛的瞳色,幽蓝得像一抹不可捉摸的深海。
不过也还是不如弗朗茨那双银灰色的眼眸那么明显。
纯白的病房里,看着病床上满脸苍白的弗朗茨,黎雅博淡漠地望着,通知他可以回到方咛身边。
他微微一笑,直视着弗朗茨的眼睛。
“毕竟你替太太解决了她那个讨厌的生父,她看重你很正常,我要真把你辞退了,她会怪我的。”
“本来想要你这双眼睛,但我想了想,一个瞎了眼的保镖,好像留在身边也没什么用处。”
在弗朗茨惊惧的眼神下,黎雅博伸手,贴心地替他掖了掖被子。
“放心,你那里还能用,只不过以后得多吃点药了。”
透过镜片,他的眼里满是冷漠,语气却温和至极。
男人的温和就只是冬日里的阳光,看着暖,实则照在人身上,只会令人生寒。
他的教养只存在于表面,他打心眼里蔑视一切人和事物。
弗朗茨绝望地闭上眼。除了恐惧外,他第一次如此厌恶男人的眼神。
那种平静而冷漠的眼神,像极了一头面慈心狠的恶鬼,充斥着对人和事物的满不在乎,好像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