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秀女单所呈现出来的烛台贝尔曼还有异常遥远的距离。 但骆温明却觉得,纪和玉的烛台贝尔曼,比任何一位选手做出来的更加漂亮。 这是一个有温度的,有生命的动作,是纪和玉的付出的汗水和痛楚,赋予了这个动作以独一无二的、别样的意义。 骆温明觉得自己的眼角有一点热,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下。 是滚烫的水。 这个异常痛苦的动作,令纪和玉的呼吸都不知不觉地放轻、甚至停滞了,仿佛这样就能麻痹自己的神志,不去在意腰腿肌肉和韧带上的巨大痛楚。 脑子已经快要糊成一团浆糊,纪和玉依旧咬牙坚持着,希望能将这样的感觉更深地镌刻在自己的肌肉深处,希望自己能够通过这样残酷可也是最切中要害的动作,更好地适应烛台贝尔曼这个动作所带来的的巨大折磨。 纪和玉心知,受男性的生理结构所限,在完成这个动作的时候,疼痛几乎是必然的。 但倘若能够自行完成烛台的起始动作,能够逐渐减小这样的疼痛,直至最终适应,他也就能带着这个烛台贝尔曼,走向世界级的赛场。 现在要做的,就是进一步锻炼和开发这具身体的柔韧性。 这个目标看上去并不复杂,可纪和玉的柔韧训练之所以陷入了新的瓶颈,就是在这里出了问题。 前一段时间的柔韧训练确实起了很好的效果,令纪和玉能够更轻松地完成水滴贝尔曼、甜甜圈旋转和下腰鲍步等动作,但最近这段时间里,同样的柔韧训练所起到的作用却差了很多。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毕竟当肌肉和韧带的延展性提升后,完成同样的任务更加容易,想要起到锻炼作用也就更难。 平地一字马时,垫在纪和玉双脚之下的衬垫已经加高到了最高,不能再继续往上续了;下腰时,纪和玉已经能够完成一个夸张的“花篮”,用双手握住自己的脚踝;将腿架在栏杆上压腿时,栏杆渐渐过腰的高度提升到及肩,甚至是高到脖颈,也依旧很是轻松。 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进一步提升,速度必然会慢下来。 迷迷糊糊想了这许多,纪和玉终于支持不住,将腿缓缓的放了下来,腿.根处撕裂般的剧痛实在太过磨人,以至于纪和玉放松下来时,甚至踉跄了半步,被骆温明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 “小玉,感觉还好吧?”骆温明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方帕子,仔细地替纪和玉拭去额上的汗珠。 少年大抵是痛得狠了,面上带着罕见的茫然神色,一双精致漂亮的桃花眼里盛满了水雾,有些失焦地望着前方。 良久,他终于反应过来,迟钝地说:“还好,还能忍受,只是现在还差得远……” 纪和玉深呼吸了一下,将脑海里残留的晕眩驱散干净,艰涩道:“我现在还不能自己拉出一个烛台,而且动作也不够快,还没有学会旋转……” 下一瞬,却是被骆温明轻轻拥抱了一下。 “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小玉,”骆温明哑声道,“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十六岁的少年有着超乎寻常的坚韧毅力,以及常人难以理解的必胜的决心,有着自己清晰无比,也坚定无比的道路,有着一颗玲珑剔透的,纯净无暇的冰雪之心。 与一般的花滑运动员只是单纯地热爱着这个项目不同,少年不仅仅是爱着这片冰面,更是将守护和敬重这片冰面,作为自己沉重而又执着的责任。 少年勇敢无畏地向着自己的路踽踽独行,没有惧怕过任何风雨,一心想要将彩虹带给别人。 他已经做得够好了。 “温明哥?”纪和玉眨了眨眼,也回抱了一下突然开始“忧郁风”的骆温明,羞愧道,“不,我做得还远远不够。” “好了,不说这个了,”骆温明温柔地抚了抚纪和玉的发顶,“现在怎么样,缓过来了没有?要不要继续训练。” “我已经没事了,谢谢温明哥。”纪和玉点了点头,回到了训练器械边上,开始了新的一组拉伸。虽然这些拉伸方法对他来说起到的提高作用已经不大,但纪和玉相信,这也只是暂时的,水滴石穿,聚沙成塔,他所需要的,只是时间的打磨罢了。 虽然现在的训练速度变慢,但只要有条不紊地向前发展,就还是好的。 这天训练结束,乔安妮大师终于来到了训练基地,准备为纪和玉裁制新赛季的考斯滕。 两支曲目的内容和风格,乔安妮已经看过,心中对配色和图案有了大致的想法,但是一些具体的细节,还是要根据纪和玉的自身情况决定。 “Yu!好久不见!”乔安妮大师秉持了西方人的热情和主动,一上来就给了纪和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