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只是,虽然纪和玉面上仍旧是那副轻松镇定的样子,日日陪着他一起训练的骆温明却也觉出了他的紧张。 在少年月朗风清的外表之下,是暗流汹涌的、甚至随时都有着爆的风险的情绪。 这其实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哪怕纪和玉再怎么惊才绝艳,到底也只有十七岁,那样沉重的担子和那样遥远的期望压在他的肩上,所化成的巨大压力只会让他越来越喘不过气。 然而,这样的压力对其他选手来说,通常都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但在纪和玉这里,骆温明却只看见了越来越多、越来越重的稻草,纪和玉根本没有放松半点对自的要求,反而更加投入地参加训练,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若非被他强硬地看着,恐怕真的要错过下训休息的时间。在这样强度的训练之下,若不是运动能带来增肌的效果,骆温明毫不怀疑,纪和玉本来就偏轻的体重又要掉下去不少。 骆温明和陈长兴交流过这个题,但纪和玉的训练实在是太专注了,而且目前看来也确实没产生什么“负面效果”,搞得两人根本不知到底要如何解决这个题,但这样巨大的压力完全就是一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的炸弹,不可能当真放任自流。 最后,陈长兴想起了在R国分站赛上,纪和玉受伤时接到的那通电话,以及叫出的一声“哥”,死马当活马医地联系了云澈。 也不知云澈用了什么法子,第二天纪和玉的训练状态竟然真的轻松了不少。 云澈还能用什么法子? 不过是电话里那一句难得温柔的“我信任你”罢了。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纪和玉其实都没体验过多少亲情,尤其没体验过家人的陪伴和支持是什么滋味,云澈的存在,无疑很好地弥补了他心里长期缺失的那方地带。 没怎么家人相处过的纪和玉浑然不觉,这样亲密而无话不谈的关系,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悄然超越了“家人”的界限,甚至是往另一重意上的“家人”方向转变。 “总决赛我想陪你一起去,当然如果我看比赛对你来说有压力的话,你也可以拒绝,和玉。”电话的最后,云澈这样说道。 “怎么会?哥对我来说,不是压力而是动力啊,”纪和玉的语气褪去了一始的疲惫,轻松地笑道,“就像我之前去看了哥的比赛一样,哥来看我的比赛也是理所应当,家人就该这样不是吗?” 闻言,云澈微微怔愣了一瞬,接着失笑道:“对,家人是该这样。” 一月的时光倏忽而过,转眼就到了总决赛的比赛时间,云澈推掉了这段时间的工作,陪同纪和玉一起坐上了前往M国的飞机。 巧合的是,一年多前在前往P国参加世青赛的路上相同的是,纪和玉再一次在飞机上遇到了他的粉丝会负责人徐安佳。 大概是纪和玉戴着罩,而且比之前又稍微瘦了一点的缘故,徐安佳没有第一眼就认出纪和玉,再三确认后才敢大着胆子走上去“认亲”。 “安佳姐,”纪和玉也没想到居然还能在这里遇见对方,愣了一下后才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又来看我的比赛吗?” 说完,他侧身贴近云澈的耳边,小声向男人介绍了一下徐安佳的身份。 云澈点了点头,礼貌地看向徐安佳,语气难得地有一丝缓和:“谢谢你们这几年对和玉的支持和照顾。” 云澈虽然在华国名气很大,但山滑雪毕竟是一项比花滑还要小众的项目,滑雪选手在比赛中又是全副武装,只露出一点点脸,此徐安佳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云澈,现在看到正脸,又听到声音后,这才意识到坐在纪和玉身边的人是谁。 原来他俩的关系竟然这么好。 徐安佳不免想起上次冬奥会后穆婷婷布的报道,想起其中那张云澈抚摸纪和玉顶的照片,又想起刚刚看到的,纪和玉在云澈耳边低语的画面,总觉得有一分古怪,但又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古怪。 “小玉,我们后援会专门设计了一些新的应援物,咱们华国的音乐必须有最大的排面!”徐安佳不再纠结,转而对纪和玉说道,“比赛加油啊小玉,虽然咱们玉米来的不多,但我们都是带着所有人共同的愿望来的。” “放心,”纪和玉微微一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这场比赛,我们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