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会儿,我陪着你,”云澈吻吻他阖上的眼帘,轻声道,“梦,我的玉。”
云澈替纪玉掖掖被脚,正起身去收拾碗筷,忽然一只不安分的手从被子下伸出来,拉住他的衣摆。
“疼……”纪玉也不知是睡是醒,眼睛始终闭着,声音又低又沙哑。
“哪儿疼?”云澈放下碗,再次懊恼一下己的放肆,轻轻抚平纪玉眉心皱起的弧度,温柔问道。
“哪儿都疼,”纪玉闷闷道,“是不是床太硬,睡得我浑身疼。”
此事,的确是他太不做人。
云澈喉头微动,语气有些艰涩道:“,怎样会舒服一点?”
“哥给我揉一揉,疼,”纪玉茫然地眨眨眼,虽然眼睛起睁,但实则目光并未聚焦,只是虚虚地望着前上的空气,甚至对己牵着云澈的衣摆都毫无意识,“抱着睡,抱着会不会一点?”
“这床实在是太硬。”
实际上垫着上席梦思乳胶床垫的床“躺着”也中一枪。
云澈望向纪玉的目光露出一丝复杂。
“……哥?”见云澈迟迟不答应己,纪玉神志恍惚之下不免心生委屈,“不行吗,哥?”
行,怎么不行。
云澈在心底无声地叹口气。
掀被子,躺上去,将人轻轻抱在怀里,手也按上他的侧.腰。
一气呵成。
熟悉的体温令纪玉很是安心,疲惫不堪的躯体让他完全无暇思考究竟什么才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温柔小心的力道按在侧.腰,很地缓解酸痛不适,纪玉舒服的喟叹一声,尾音带着细细碎碎的颤,全然不考虑在场的另一个人的感受。
怀里的人正着热,明明己没什么事,云澈却觉得,己的体温比纪玉加滚烫。
纪玉的热尚有解热药物可用,而己……
云澈目光愈幽暗,但手下的动作却不停。
只是眼下的他,与昨晚相比,实在多出不少拘谨。
不敢再越雷池一步,不敢伤害到纪玉,不敢让他的少年,再有一丝一毫的不舒服。
哪怕纪玉会对他说“你我,不必忍。”
但他舍不得。
不知是按摩当真起作用,是为躺在另一人的怀里,没有直接接触“硬质”床板,抑或是熟悉的体温气息安抚纪玉,他眉心为不适而蹙起的弧度彻底散去,安静而乖顺地睡在云澈怀里,任由对用深邃的目光描摹他身上每一寸印记,像一尊柔软的玉雕。
“梦,玉,”云澈轻轻吻吻纪玉散乱的丝,在心里默念道,“我会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