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周俊华甚至有点想哭。 感觉这几年虽然占据一块地盘,也能养活手下兄弟,但总有一种漂泊无助的惶然感。 现在,有种踏实的感觉了。 叶碎金喊了声:“七叔!” 叶七叔便过来了。 叶碎金道:“周校尉以后是我们的人了,你和他一起去安置一下他的人。” 周俊华忙道:“以后都是邓州军的人,叶家军的人。” 识相得很。 叶七叔与周俊华便去了。 乡民们还有许多人没散去,围观叶家军。见他们军纪严明,便有胆子大些的上前打听:“以后上马也归叶家堡管了吗?” “叶家堡算是朝廷吗?” 这一点,叶家堡早有统一的口径:“朝廷是朝廷,叶家是叶家。” “是,以后上马归邓州,有叶家管了。” “别担心,俺们邓州好着哩。” 因先前诛了大恶之人,替百姓伸冤,又捆了那些小恶之人。连周俊华看着都下跪了,服帖了,百姓心里便十分敬畏信服,都道:“那敢情好。总算有人管咱们了。” 又道:“叶堡主是个青天大老……大娘子哩。” 惹得叶家的人发笑。 叶碎金这里,往中军大帐走着,却忽地发出 奇怪哼哼声。 身边的段锦和叶三郎都看了她一眼。三郎问:“怎么了?” 叶碎金喟叹:“周俊华……是个没什么野心的人啊。” 周俊华其人,有底线却无甚野心。 听周俊华说的,当初他大约是带了一旅人过来的,发展到现在也才不过壮大了一倍而已。 杜金忠都发展到一二千人了,虽然战力很虚,但人数不虚。 当然叶碎金肯收编周俊华和他的人也是因为周俊华没有裹挟百姓。 她上辈子都是皇后了,看什么事情都是从“朝廷”的视角出发,最恨杜金忠这种裹挟百姓的。 因这种模式,对地方上的破坏力是无与伦比的。 不仅使壮劳力脱离了生产,还容易使人性中的恶疮全都戳破,恶脓全都流出来。且具有不可逆性。 一个人一旦经历了这样的过程,就再变不回良民了。 所以在方城,叶碎金不留活口。 但周俊华就不一样,他很显然是一个没什么大野心的人。 他明显是一个适合在建制里踏实做事、按部就班升迁的人。他占据上马,实际上成了一支没有编制的地方军队,也只是在本地讨口饭吃。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若换了赵景文…… 叶碎金的脑海里,几可以以上马为起点,规划出一个乱世男人发家崛起的路线图。 人有野心和没野心真是太不一样。 赵景文现在倒哪了?遇到裴莲了吗? 或者这辈子还能遇到裴莲吗?还会娶裴莲吗? 叶碎金勾起了嘴角。 虽然正在飞快地成长,可叶碎金嘴角那一抹笑,三郎和段锦也都还不能看懂。 他们不知道,人到了一定的年纪,看事和做事都不仅仅局限于事情本身了。 尤其官场和宫闱都是最炼人心的地方。 叶碎金早就到了做事看人心的地步。真的没什么比钻研人心更有意思的了,若有,那就是掌握权力。 若是又掌握权力,又钻研人心,那就是最有意思的了。 与人斗,才是其乐无穷。 周俊华的几十人先不给武器,只算作编外。缴获的武器马匹也要清点。还有答应了一些苦主要发还一些财物和几个女子,都要安排。花了些时间。 翌日,才拔营,往上马县城去。 一个无主之城,守卫竟比杜金忠的方城还强些。起码城墙上有人认真地在值守。 远远地看到大股人马朝着上马县城过来了,立刻示警,城门口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起码成功地关上了大门。 值得表扬。 叶碎金还挺惊讶的。 周俊华道:“是我给训练的。” 略有点骄傲。毕竟曾经是正经的军将,嗯,将还算不上,是尉。 那也是吃饭的手艺。 “大人稍待,待我去喊门。”周俊华说完, 夹马上前,扯开嗓子,“上面是哪一家?开门,是我回来了。” 上面的人被大股人马吓到了,颤颤地探出头,看清楚,惊喜地道:“是周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