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了吧,我的屁股还想要呢。”
乡间的小路本就坑洼不平,坐在这种大架自行车的后座上,非得把屁股给颠烂了。
杨保平挠了挠头,“那要不你坐在前面的横梁上?”
杨安饴眉心微蹙,“那好吧,麻烦七堂哥送我去十二号地。”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七堂哥很乐意被安安麻烦。”
杨保平笑着把她抱起来,让她鞋坐在自行车前面的横梁上。然后两只手扶住车把,左脚踩住脚蹬子,遛了两下,右腿抬起来就跨坐在了自行车上。
杨安饴暗道了一句漂亮,她骑自行车怎么都学不会这种遛着上车,每次都是先坐在车座上,再踩脚蹬子的。
自行车骑起来,山间的风伴着蝉鸣,持续不断的吹在脸上,有几分凉快。
十二号地在浊水河的中下游附近,水资源丰富,保证了水稻在拔节抽穗过程中有充足的水分供应。
本来,浊水河和水田之间有一条水渠,灌溉从没出过问题。可自从上次后牛大队的河段决堤,连累的水渠中沉积了太多了淤泥,极大的影响了灌溉的效率。
水渠中的淤泥是河底带上来的,本身还是一种难得的肥料,大家舍不得清理掉淤泥,只能重新再挖一条水渠。
每个人都埋头苦干,豆大的汗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从脸上滑落,刚掉到地面上就被烤干了。
杨保山看着大家伙的劳动成果,忍不住出言鼓励道:“大家伙儿再加把劲,如果今天能挖通这段水渠,我请所有人喝冰水。”
“同志们再加把劲儿,咱们今天一定要让大队长出出血!”
“大队长说话可要算话啊。”
杨保山放下豪言:“当然算话,只要你们今天能完工,冰水管够!”
大家忍不住欢呼起来,疲惫的身体又被注入了新的能量,手上的动作更快了。
杨安饴听着前面传来的欢呼声,好奇的探出了脑袋,“七堂哥,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哈哈,可能是咱们的六堂哥又夸下什么豪言壮语了吧,这么热的天干活,总得让大家心里有个盼头儿。”
杨保平还是很了解杨保山的,一下子就猜的八九不离十。
来到水渠附近,杨保平停下自行车,杨安饴直接跳了下来,大腿被硌的有点疼。
看着她一瘸一拐的样子,杨保平不禁有些心疼,“等回去后我就让你七堂嫂给这后座缝个垫子,让你坐着舒舒服服服的。”
杨安饴知道这年头布料不易得,摇着头拒绝了:“还是别费那块布了,等下次直接放把稻草就行了。”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杨保平愣了两秒,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啪”的一声响,惊的树上的蝉鸣都暂停了片刻。
杨安饴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心里替他觉得疼。
“七堂哥,我去给我爸妈送酸梅汤,你要喝一点吗?”
“酸梅汤是什么?”秉持着不懂就问的良好习惯,杨保平对杨安饴口中的东西好奇的很。
他这个妹妹自从好了之后,嘴巴里时不时的就蹦出他听不懂的话来。
杨安饴没有解释,从脖子上拿下了一个军用水壶,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竹杯,给他倒了一杯。
杨保平好奇的尝了一口,然后就忍不住一口气喝光了,“酸酸甜甜的真不错,比橘子精还好喝。”
杨安饴听到又给他倒了一杯,“七堂哥你要是喜欢的话,改天我把方子给你,你让七堂嫂给你熬。”
“那感情好啊!”
杨保平又喝了一杯就不肯喝了,“你快给七叔七婶送去吧,我不喝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他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她脖子上的水壶。
杨安饴干脆直接把壶递给他,“这一壶就送给你了,我还有两壶呢。”
杨保平接过来抱在怀里,“安安妹妹给的东西,那我就收下了。七叔七婶就在那,你直接过去就行,我先回家了。”
“再见。”
杨安饴冲着他挥了挥手,转头朝着人群中的杨老七走去。
直到她走到他身边,杨老七才察觉到:“安安,你怎么过来了?热不热?怎么连个草帽都没戴?”
杨安饴笑着摇了摇头,两颊上的小酒窝若隐若现,“七堂哥送我过来的,我不热,我来给你们送酸梅汤。”
王大凤看到杨安饴脖子上挂着两个崭新的军用水壶,眼睛一转,用胳膊捣了捣身旁的杨保家。
“保家,安安来给大大和娘送水了,整整两壶呢,你去给我要一壶喝吧。”
杨保家不耐烦的挥开她的手,“你来的时候不是带了水吗?怎么还要安安的?那两壶水肯定是给大大和娘一人一壶的。”
王大凤气愤不已的说:“你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我那壶里的早就喝光了,只不过是一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