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观岳顿了顿,才问:“之前是想出,还是没机会?” “怎么说呢,小时候倒是一心想去‘外国’。”时熙说,“那时候总听身边的人说妈妈跑外国去了,我知道‘外国’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以为是像‘明乐’‘南州’那样一个城市。我总想着,如果我去了‘外国’,有没有能会在街道上、某个商店,碰见妈妈呢?像我们出去逛街旅游,明明没有事先约好,有时候也会意外碰邻居、同学、亲戚、朋友……” 虞观岳停下脚步,扭头看着时熙,写满心疼,张了张嘴却知道能说什么,后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我没事。”时熙仰头冲他笑了笑,张手比划道,“我偷偷打听,去国外的机票很贵,我买了一个大大的储钱罐,有这么大……每次爷爷或的亲戚我钱,我都塞进去,想着存满了去‘外国’找妈妈。” 虞观岳眶都红了,忍住情绪笑着问:“总共存了多少钱?” “知道。”时熙摇摇头,隔了好一阵,才用一种难以描述的表情说,“储钱罐被姜墨偷了。” 虞观岳咬紧牙关,忽然转身,“砰”一拳砸在旁边的墙上。 “你干什么!”时熙吓了一大跳,上前拉住他的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真没留,手背红了,还破了一块。 “你真是……”时熙知道该说他什么,心疼地吹吹,又从随身的小包翻出一张创口贴。 知道是气的,还是痛的,虞观岳手指还弯曲着,在微微颤抖。 时熙贴好创口贴,唇瓣在他手背上贴了贴,这才抬头道:“都去多久的事了?还为这个生气,没必要,真的。” 虞观岳没看她,底戾气翻涌,从齿缝间挤出一句:“以后让我再见姜墨。” 时熙叹了口气,抬手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口,说:“我当时确实也很生气,后想想也挺好,要真让我拿着钱去找妈妈了才怕。我刚才话还没说完,想去找妈妈都是小时候的事了,稍微长大一点以后我知道,‘外国’是一个地方,是很多很多个地方。我要想偶遇我妈妈的概率,是几十亿分之一,比我造出时光机的概率还要小,我也没那想法了。看清我爸是什么样的人后,同为女人,我非常支持我妈当年做的决定,我真心希望她现在能得好。只是,我也希望我们再见面了。因为我知道见面还能和她说什么,相信她也一样。我只想珍惜现在的生活,想再盯着去看——这是你教我的,我一直记着呢。” 她仰起脸,朝他露出甜甜的笑容。底一片清澈纯净,没有半点阴霾和勉强。她说的都是真的,她确实已经放下了。 虞观岳反意难平,心中浓烈的情绪无法排解,低下头想要亲吻时熙。只是头低一半,动作忽然僵住。 时熙有所,猛地回头,发现节目组的直播车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停在街头。 一群人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知所措地盯着他们,摄像老师手的镜头直接对准的是地面。 时熙:“……” 迟早,偏偏这时候,你们真会挑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