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项意儒孙乘齐现在观涛阁内的缘故。” 杨见善闭闭眼,脑海中浮现一幅幅画面—— 事发那一日,午辰时末,赵元担心同舍的腿伤,于是去观涛台找项意儒,希望对方回房间躺养养伤。 项意儒同意同学的观点,于是赵元扶她,经由观涛台两侧的过道,直接到面的走廊。 在此期间,项意儒没有途径观涛阁,自然也没有清楚看到观涛阁内的情况,只是隐约觉得那里还有人。 在回房间之前,项意儒问赵元借阅昨天韩思合讲课时的记录,于是从赵元口中知道刚刚孙乘齐也观涛阁,并先自己一步借走那本笔记。 杨见善喃喃:“可项赵两人都没提过这件事。” 朝轻岫:“人在表达的时候,难免会忽略一些自己觉得无关紧要的细节。 “不过此一,新的问题就现,既然孙乘齐已经问赵君借过一本内容非常详细的笔记,之后为什么又要问唐任名借同的事物?” 朝轻岫在询问那些学生时,当场便怀疑项、唐两人的口供存在冲突,她在确定项意儒的口供足够可信之后,自然可以得一个结论—— “因为唐任名说谎,他的故事是虚构的,所以才需要编造假话。” 杨见善:“可此人为什么要编造假话?” 毕竟谎说得越多,越容易被人捉住马脚。 要把谎撒得足够逼是一项技术活,对大多数人说,细节填充得越多,可能露馅的方也就越多。 朝轻岫笑道:“这里倒有一个询问的技巧,就比卖早饭的人问客户要几个茶叶蛋,对方有更高的几率回答要一个,要是询问要不要茶叶蛋,对方就可能回答不要。”又道,“因为当时提问的时候,是问唐君当时与孙乘齐说什么,他自然会顺这个思路往下编纂细节,反之,果只是询问孙乘齐是否曾与他说话,那么唐任名多半就会回答没有。” 至于朝轻岫当时为什么选择试探的方式进行提问,可能只是于一种兼职方面的习惯…… 杨见善闻言微怔,脸露一点迷惘:“请问朝帮主,茶叶蛋又是什么?” “……” 不小心暴露自己穿越者身份的朝轻岫在心里感慨一句,果然话越多就越容易露馅,随即镇定道:“是我帮未的一项重要的售卖物资。” 杨见善闻言,立刻正色道:“既然算是贵帮帮内之事,杨某绝不会泄露机密。” 将茶叶蛋变成帮派机密的朝轻岫自然含笑点头。 杨见善忽然又意识到一件事:“还有一事,当时询问唐任名的人是……” 朝轻岫温声道:“正是区区。” 杨见善由衷觉得,唐任名失败的实在不冤。 谁知道一个最适合在六扇门中发光发热的神捕级人物,居然会待在绿波庄内度假。 朝轻岫:“在知晓唐任名不可靠之后,咱们自然得重新审视他的说法。提炼一下他口供中的关键要素,在排除掉所有不必要线索后,他表达的意思只剩下一个,就是直到辰时末的时候,孙乘齐依旧活。” 毕竟不管是唐任名曾经见过孙乘齐,还是唐任名曾经在茅房见过孙乘齐,都只能增加前者的嫌疑,只有孙乘齐活到辰时末这件事,才能让唐任名因为没有时间对孔昊然下手脱罪。 杨见善诧异:“原孙乘齐没有活到辰时末?” 朝轻岫:“既然唐君宁愿冒被怀疑是最后遇见受害者之人的风险,也要加这样一句口供,那么孙君当时应该已经死,且还是死有一段时间。” “可是按照朝帮主之前的说法,赵君的没有任何撒谎的理由……” 不是说这两人并非同谋吗? 杨见善觉得朝轻岫推理是一个很考验心理素质的事情——每解决一个旧问题,就会冒一堆让他怀疑自己到底长没长脑的新问题。 朝轻岫笑一声:“赵君确实没有与唐任名合谋。杨捕头,赵君不善与人交际,孙、孔两人都是今年新入学的学生,彼此是同舍,成绩仿,又常在一起读书,赵君弄错他二人的身份,那也很难被人察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