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内阁岂非秦放鹤一人之内阁 2“
一个赵沛就够受的了 , 陛下此举 , 不是为虎作仲么 !
“ 慕白与阎老不同 , 而金有光 , 又与赵慕白不同 。 “ 盛和帝不反对他对金晖的开容 , 但依旧平静道 。
一无是处的人绝对爬不到这么高 , 身为一国之君 , 要做的就是选出能用的 , 可用的 , 安插到合适的地方去 。
之前两人确实都或多或少受过秦放鹤的照顾 , 但有个前提 : 双方尊卑悬殊 。
人都有野心 , 有各自的师门 、 家族 , 若将他们放到对彼此有一战之力的位置上 , 还能否保持之前的恭顺与平和 ?
真到了箭在弦上时 , 有一类人宁肯割下自己的头颅来偿还昔日恩情 , 也绝不会
放弃自己的原则 , 不退让一步 。
也有的人会瞧间抛弃所能抛弃的一切 , 让渡所能让渡的所有 , 牺牲所能牺牲的全部 , 来换取己方的延续 。
第一类人是赵沛 , 第二类人是金有光 。
看似都是人 , 实则差距却比猪和狗都大 , 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品种 。
赵沛赤子心性 、 忠君爱国 , 自有一腔热血 , 或许平时的小事小节上 , 他可能偏向秦放鹤 , 但倘或来日真的与秦放鹤产生原则冲窍 , 他宁死也绝不会退让 。
而金晖 , 与其说他忠于这个国家 , 忠于标位帝王 , 倒不如说他忠于野心 , 忠于权柄 。
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效忠的是谁 。
所以一旦秦放鹤势弱 , 或威胁到他的家族 , 金有光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温顺 。
漫长的沉默笼罩下 , 蒸汽车的运行声震耳欲联 。
太子确实已经不再是太子了 。
盛和帝今日与傅芝说此话 , 并非征求他的意见 , 而是通知 。
傅芝也知道到了这一步 , 其实并没有自己反对的权力 。
师生多年 , 没人比他更了解盛和帝 。
看似温和如水 , 但水至柔至刚 , 盛和帝的仁和也好 , 从善如流也罢 , 只是因为对方准确地抓住了他的所思所想 , 戳中了他内心深处的渴望 , 双方暂时摒弃分歧 , 达成一致后的顺水推舟罢了 。
为人臣的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 为人君的也获取了想要的名声 , 各取所需 。
所以无论是召孔姿清回京 , 还是来日真的提拔金晖 , 盛和帝都没打算听取任何人的不同意见 。
只是 …... 这么一来 , 若干年后自己身死道消 , 秦放鹤振臂一呼 , 欺君同上 , 又当如何 ?
“ 不会有那一天的 。“ 盛和帝读懂了他的担忧 , 笃定道 。
这种信任与其说是盛和帝针对秦放鹤本人的 , 倒不如说其中捧杂了天元帝半生的决断 , 以及秦放鹤这个人的特殊性的影响 。
乎一看 , 他想要的很多 , 可细细追究起来 , 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
但无论他说话还是做事 , 却始终在一个圈子里 , 不曾遍越 。
仿佛有标种无形的枷锁 , 将这个人框了起来 。
归根结底 , 这是一场你情我愿的双向选择 。
盛和帝读懂了傅芝最深层的担忧 , 储芝也读懂了盛和帝的决心 。
良久的沉默过后 , 傅芝慢慢说 :“ 陡下洞若观火 , 自然比老臣看得更远 , 更清
一位君主都愿意冒险了 , 身为人臣 , 又能如何 ?
他只能看着 , 长久地看着 , 并衷心期望最担忧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 。
“ 胺如今的所有 , 皆是先生倾囊相授 ,“ 盛和帝微笑 ,“ 先生实在过谦了 。“
传芝谦逊笑道 :“ 陡下过奖 。 陛下天分过人 , 青出于蓝 , 老臣早便没什么可教的了
当盛和帝是太子时 , 他和傅芝一样 , 首先是 “ 臣 “, 自然会站在 “ 臣 “ 的立场看待问题 , 秦放鹤也好 , 金晖也罢 , 都算潜在对手 , 可能对他们造成实质性伤害 。
但现在 , 不同了 。
他是皇帝 。
他高高在上 , 他俯视一切 , 所有这些人 , 都从对手瞬间转变为 …... 工具 , 抑或是伙侈 。
他们都将无条件向盛和帝效忠 。
可傅芝还停留在原地 。
他永远只能以臣子的身份参与进来 , 曾经的对手 , 永远是对手 ; 曾经的威胁 ,
也将继续是威胁 。
所以稳定江山社稷之余 , 傅芝需要考虑提拔上来的这些人会不会危及自己 , 但
盛和帝不必 。
他只需要确认 : 如果用标个人 , 能不能取得预期的结果 。
就像精打细算的商人 , 出发前一定要算一算 , 十两银子的本钱 , 能不能有得赚 ? 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