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到恶魔的年龄,厄里亚将筛选范围扩大:“地球时间的一个世纪……两个世纪以内。”
“唔,有。”
塞尼斯托说,“一个叫拉维奇的恶魔20世纪初时定居在了堪萨斯州,每隔十年会更换一次居住地。更通俗点讲,就是当他将上一个寄居的人类的身体及灵折磨到崩溃时,便会换一份新的口粮。”
“但是地球时间的半个世纪以,情况生了变化。”
“怎么?”
“等等,我在问。嗯……”塞尼斯托转述的口吻变得有些怪异,“十年,有一群想要寻找偏远星球隐居的外星人也看中了这片地区。他们似乎与拉维奇产生了一点冲突,导致拉维奇再不敢像过去那样肆意妄为。”
呃,你说的这个外星人是不是氪星人?
厄里亚很想吐槽这一点,不过仔细想想,超人的飞船落地的时间对不上。地球物种繁多,塞尼斯托所说的大概是另一些尚未被人类察觉的智慧生命。
简单地概括一下,就是堪萨斯州的确有个兴风浪一百年还没有被抓捕归案的恶魔,尽管近十年由于地球惹不起的生物数量激增而略有收敛,却依旧是个宛蟑螂般顽强、又会从各家各户的下水道中钻来防不胜防的祸害。
塞尼斯托对厄里亚说:“你欠我个人情。话说回来,你与地狱的冲突不是早就结束了?现在打听这些做么?”
厄里亚随口解释:“他附身在了我见到的一个女人身上。”
“听上去你很闲。不然下次黄灯军团开会的时候,你来参——”
厄里亚不等塞尼斯托说完,把‘电话’给挂了。
开会是不能开会的,这辈子都不能的。
他站直身体打算去寻找康纳,塞尼斯托又传来一条信息:
‘你刚才说拉维奇附在了女人身上?然而我的下属对我说,他是个无药救、欲求不满的同性恋,从来都只缠着雄性生物不放。’
厄里亚兜帽下方的眉毛轻微挑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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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纳站在克劳伊·莫尔的床铺边,充满同情地看着她,威斯利蜷缩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目光呆滞地望着妻子。
“她得了么病?”
康纳没有回,小声问道,“我是说,在被恶魔俯身以,她为么要去医院?”
“……精神疾病。”威斯利闷声说,“高中时期,她在斯莫威尔镇上过得很不好,这些年来饱受理障碍的折磨。”
“那她真的很勇敢。”
康纳称赞说,“在年后的今天能够鼓起勇气,去回应同学的邀请,说明她已经慢慢走阴影了。”
“是啊……是啊……我怜的克劳伊……她本来马上就要康复了……”
威斯利凝视着床铺上的人影,哽咽着,眼泪从他凹陷的眼眶中涌了来,“医生明明说她很快就能成为一个健全的人。我们努力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全都变泡影。都怪那该死的魔鬼!!”
他的表情忽然间变得扭曲,张牙舞爪地扑到康纳旁边,砰地一下跪坐在病床角落。
康纳听到了动静,却没有防备,而是尽能地安慰威斯利说:“别担,有尤金主教帮忙,而且‘命运’也会眷顾你们的。”
“命运……会眷顾我们吗?”
威斯利背对着他,喃喃地问。
一道常人用肉眼捕捉不到的阴影,从康纳身后缓慢地浮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