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于嬉!需要时常练练手。”
“切。”袁婧嗅出一丝不对劲,“肯定有约会。”
尤雪珍心虚地手指一颤,睫毛夹恶狠狠地夹到眼皮上,疼得眼泪瞬间乱飙。
“痛痛痛——”
“我靠你睫毛都夹下来一排了!”
一阵兵荒马乱,袁婧被打岔地忘记再追问缘由。
尤雪珍最后端看镜子,把抹上的口红又擦掉,涂了没有颜色的润唇膏,抱着笔记本溜到了图书馆。
但对着文档的这一下午,自己愣是没写出一个字,视线总是会飘到电脑端的微信上。
没有冒出红点。
于是她又会看一眼手机,确认不是电脑卡了。
叶渐白说了今天兜风,但没说具体的时间。以前也经常这样,约好要干什么的时候都是兴之所起,没有任何铺垫,就像那年夏天突然开着车冲到她家门口说要带她去兜风。如今还能提前约个大概的时间,已经算进步了。
等待的时间比想象中难熬。
这一个下午,她观察到前桌的人好认真,居然可以一直不走神地看完一篇文献。隔壁桌的人就逊多了,写半小时习题就摸鱼一小时游戏。靠窗的同学也不遑多让,打开一篇文档后就趴在阳光里睡觉。
不过最逊色的就是她了吧。她看着看着,也逐渐犯困,伏下身,趴在桌上成一个“广”字。
再这么坐下去,她怀疑自己就会变成那么一个简单的字,被拓进字典,安放在这个图书馆里深层的书架上,慢慢落灰,不会被人借阅朗读。
太阳已经落了好久了。
尤雪珍不停地翻看和熄灭手机。
终于,通讯录首位的人姗姗来迟地发了两条消息。
阿凡达:「我这边突然有点急事」
阿凡达:「下次吧」
其实尤雪珍已经有了他不会来的预感,在意识还未彻底厘清前,手指已经本能地打出一行字发送。
珍知棒:「啥啊?」
珍知棒:「哦你说兜风啊,我都忘了[哭笑不得]」
阿凡达:「……」
看着他无语的省略号,她仿佛扳回一城地舒了口气。
她宁愿先承担无所谓的罪名,好过得到一句抱歉。
摁灭手机屏幕,强迫自己把视线挪到文档上。不就是放次鸽子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卸下期待,集中注意力,手指噼里啪啦打在键盘上,打出的字句却不成逻辑。
尤雪珍疲惫地停住手,电脑屏幕待机后暗下去,映出等了太长妆面泛着油光的脸。
她赶紧又摁下触碰板,屏幕重新亮起,将这张失落的脸覆盖掉。
电脑微信此时累积了好多红点,明明下午等得心急如焚时没有一个人找她,她仿佛被投放了无人岛,到了这会儿却络绎不绝。先是袁婧问她要不要吃饭,再是辅导员狂轰乱炸各种消息,最后是——
最后居然是一个非常意外的人,孟仕龙。
他问她:「你在学校吗?」
她疑惑地回了个在。
孟仕龙:「好的,我半个小时后到你们学校,你方便吗?」
珍知棒:「在的,什么事?」
孟仕龙:「我来送个东西」
什么东西?尤雪珍疑惑地回了个ok。
又在图书馆坐了二十分钟,时间差不多,她收拾好东西往约定的校门口走,一边走边刷手机。
刷着刷着,脚步不自觉慢下。
朋友圈一分钟前刷新出一条最新动态——黄芊茹发了一条打点滴的自拍照,配文:感谢某人开车带自己来医院,真是雪中送炭了[可怜]
图片的角落,露出了双鞋子,她认得,叶渐白的。
那双是S品牌的合作限量款,数量很少,至少她没在其他人脚上看见过。
原来这就是他的急事啊。
暧昧对象突然生病,和老友一个无足轻重的兜风,用脚趾头想当然是前者比较重要。
所以她活该被放鸽子,更没什么可以抱怨的。
心头冒出无数理由为他开脱,她站在原地,突然走不动路了。
好像脚下铺的不是水泥,而是滂沱的流沙。那些沙子都是从她身体的沙漏里顷刻间泻下来的。漏光了,身体变得空荡荡,秋夜的晚风簌簌从她身体里穿过。
在这个当口,她抬头,看见了孟仕龙。
他没有穿昨晚她给他挑的那身衣服,也没有喷她给的香水。好像那些对他而言是过了12点的魔法,不属于他,所以即便那些东西最后给了他,他依然不用。
“给。”
“……餐券?”
他递过来的,是两张日料餐厅的自助餐券。
“给你和你朋友。”他很不好意思说,“本来想送你们更好的回礼,但我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