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跟班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但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却躲得很及时,如刀片般的布被芥川龙之介操纵着,没能划到致命的位置。
但巨大而尖锐的痛楚仍旧使他捂着伤处接连倒退好几步,撞倒了屋内不知道什么东西,发出了清脆的破碎声。
“你小子,什么情况!”内里传来老大的怒喝,“连个小鬼都没能打发吗!”
“他动手了,是个异能者!”跟班气得咬牙切齿,“我要把他弄死!”
“给我滚去屋外搞定,再打碎一样东西,我把你也弄死!”老大不耐烦一挥手,根本没把区区一两个部下的命放在心上。
跟班也恼火得很,气急败坏的要喊上几个人出去给他看不上的混账小鬼一点好看,反正在这种地方,死了都能算是占了大便宜,生不如死的方法要多少种有多少种。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张口喊人的时候,盯着屋外的视线却看到对方并没有产生半分恐惧,而是竟然直接跨过门槛,踏进他们的地盘上了!
“真是找死,”以为会逃走的老鼠居然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他狞笑着抬手要让其他人一起冲上去给他个教训,“只凭操控布的能力,在这里能算得上什么?”
“做不到任何事。”芥川龙之介踩在溅着血的地砖上,缓慢朝里走得更深。他的语气与情绪依旧没有半分波动,冷漠得连自己性命也不放在眼里。
“但是,”他于房间中心站定,凌乱发丝下的黑瞳抬起,宛如被狂犬盯上的感觉使老大心底悚然一惊,“我不需要自己做到。”
“我现在,”芥川龙之介开口。
靠坐着沙发的老大指尖微动,在想要发出命令的下一刻,就被无形的力量整个压得垮了下去,沙发没能托住他的身体——事实上连这沙发也没撑住瞬息,旋即整个跟着一道散架,破碎的木块、干瘪泛黄的棉花、僵硬的弹簧以及粗糙的布料,就这么将生死不明的老大埋在了地里。
房间里的所有人都被惊得呆住了。
他们不明白这股连预兆都没有的力量从何而来,却又如审判的万钧雷霆,无声无息地劈在一切将死之人的头顶。
那个连伤口都忘记捂着的跟班,下意识张嘴想说点什么,然而伴随屋内凭空而起的凌风,他整个躯体就被猛然拍击上墙壁——像一张失去了黏性的挂画般,又顺着地心引力缓慢滑下来,彻底晕了过去。
这次,剩下的人无不为这堪称滑稽的一幕目瞪口呆。
在第一个人慌不择路的逃跑后,所有人都开始前赴后继的往外挤,惊恐的骂娘声与求饶声不绝于耳——但那是徒劳的,被拍成挂画或者被当成萝卜种在地里的命运,在场没有任何一人能够逃掉。
“……正在,被[怪物]饲养着。”他慢慢的补充完了后半句,表情平静而冷淡。
短暂的、摧枯拉朽般的碾压局打完后,空荡的房间里,仅剩芥川龙之介一人依旧站立在原地,从头至尾,连半步也没有挪动。
这就是那个[怪物]的力量。无论有多少敌人,无论对方多么强大,在[它]面前都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如果是他的话,一定得经过漫长的积蓄力量、谨慎的拟定计划,以及万全准备下的以命相搏,才有可能将银救回来。
但眼下,一切都显得那么轻而易举。
芥川龙之介定睛望着那扇上了锁的后门,默然无言。
而那席卷完屋内一切敌人的罡风,又打了个灵巧的旋回到他身侧,却是无比轻柔的落在发顶,像极了昨晚被[它]强制喂食后的抚摸。
芥川龙之介怔怔抬起头。
而那道温暖的风也往下了些,顺势拂过他的面颊——芥川龙之介下意识抬起手,跟着这道微风走的路径,也蹭过了自己面颊,才发现手掌沾染上些许暗色的血。
是那个跟班的血,芥川龙之介默默想道。莫非,[它]是在表达不满吗。
他用在垃圾山里摸爬滚打一天,脏到快看不出本色的袖子擦了擦面颊,算是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勉强将血迹擦干净了些,才抬脚向那扇门走去。
银就在那后面。
【犀牛再起不能。】
【金钱豺再起不能。】
【胡狼再起不能。】
【条纹鬣狗再起不能。】
【……】
【芥兔的心愿达成,兔币+80。】
看谁敢动他的垂耳兔,正襟危坐的伊川澄握着游戏机冷哼出声。他只需要用一根指头,就能把这些觊觎他家兔崽崽的家伙全部揍得鼻青脸肿!
什么,是他家兔崽崽先动的手?
开玩笑,芥兔只是一只柔软、瘦小,又惹人怜爱的可爱兔兔而已,怎么可能会主动攻击食肉动物呢?一定是那些坏东西先发出的挑衅!
伊川澄先把看上去最大只的犀牛往下一划,把它种在地里当土豆,再把最先与芥兔对峙的金钱豺拍飞,紧接着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