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他,他就更不安了。
但他毕竟有了快十年的警龄,懂得怎么避重就轻。
他冲着林麦友好地笑了笑:“是这位大妈无缘无故先骂人的。”
林麦怼道:“骂人是不对,可打人那个性质更严重,你一个老公安分不清?”
中年男公安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林麦继续怼道:“那些口供上都写着,这位大妈只骂了两句,就被姓蒋的记者给打了。
大妈当时就赔礼道歉了,可是姓蒋的却继续打。
就算他心里有气,打两下我也认了。
暴打将近一刻钟,谁是受害者,谁是施暴者,这身份你判断不出来?
你却把施暴者放了,把受害者给扣了下来,还得交保释金才能走。
那个姓蒋的是你什么关系户,你要罔顾法律对他优待,还是他有特权?”
那个中年男公安在心里想,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全国知名民营企业家,果然厉害。
大冷天的,他额头已经渗出一层薄薄的汗珠,
中年男公安道:“蒋记者赔了大妈一笔医药费。”
一旁的大妈顿时紧张起来。
她刚才没有跟林麦提蒋记者赔了一笔医药费给她,就是想从林麦这里再得到一笔医药费。
现在扯到蒋自强给她的那笔医药费,她很担心林麦会要回给她的那一千块钱医药费。
林麦扭头问大妈:“那个姓蒋的记者赔了你多少医药费?”
大妈硬着头皮道:“一百块钱。”
林麦又把头转向中年男公安,不无讥讽道:“我还以为你让施暴者赔了大妈一万块钱呢!”
中年男公安一直被林麦怼,脸色也有点不好看:“一百块已经很多了,相当于一个刚进厂的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林麦脸上的讥诮越发重了:“所以呢,因为一百块钱,就可以把法律踩在脚下,任由你处理?”
中年男公安再次哑口无言。
林麦不屑道:“我不稀罕这一百块钱,现在就替大妈退给你。
你马上把那个姓蒋的记者抓捕归案。
现在就带大妈去做伤情鉴定,如果构成了轻伤以上的伤情。
我一定要让姓蒋的记者蹲监狱,绝不接受调解!”
中年男公安微微有些恼火:“说千道万,不是这个大妈先开口羞辱人家,她又怎么会挨打?”
林麦不齿一笑:“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强词夺理的公安。
大妈骂人应该被打,照你这逻辑,姓蒋的记者打人,是不是应该被杀?”
中年男公安紧抿着嘴唇不说话。
林麦见他到现在还鸭子死了嘴巴硬,不承认错误,也不改正错误。
她也就懒得跟他废话了,声称要见所长。
那个中年男公安急了,急忙对林麦道:“你觉得这案子有问题,那咱们重新判定,没必要惊动所长吧。”
“很有必要!”林麦回答得斩钉截铁。
他现在说要重新判定,她刚才又不是没有给他机会,可是他却各种找理由。
她又怎么再给他机会?
当他脸比别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