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吏不受杖!就算你是王爷,也不能当众对二公子动武!” “况且……二公子刚才的言论,句句属实,字字珠玑,难道这年头,连真话都不让人说了?” “就是!哈哈哈哈!” 有了高尧辅撑腰,户部子弟的腰杆子,前所未有的硬朗。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赵桓就算势头再猛,面对高尧辅,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高尧辅看赵桓的眼神,尽是不屑。 “本公子今日叫你夫妇二人来长春楼,无外乎敲打一番罢了,直接踩死你们,未免也太无趣了。” “你们本可以走着离开长春楼,既然不识好歹,那我就让你们跪着出去!” 高尧辅看似狂妄,实则心细如发,他的目光再次锁定朱琏。 他深知,赵桓没脸没皮,死猪不怕开水烫。 但朱琏可就不同了! 此女既是名门出身,又是大宋最尊贵的王妃,心气何其之高? 蛇打七寸,杀人诛心,对付朱琏,才是对症下药。 “为了定王府,你能牺牲多少?” “难道你以为,本公子此次回京,仅仅只是为了朱孝章一人?” “你父亲朱伯材,身为从二品武康军节度使,若是谋逆,又该当何罪?” 此言一出,纵使向来心情淡薄的朱琏,心脏也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赵桓,也被惊了一下。 武康军,乃是兴元府下辖洋州,此地位于汉中,与西川,汉江和江东并称四道大门,守住长江。 汉中的稳定与否,不仅关乎大宋的兴衰,更关乎将来南宋的命脉! 一旦老丈人出了岔子,必定产生连锁反应,就连以后“南迁”的后路,都被堵死了。 此罪,必定株连九族! 赵桓和朱琏,身为皇亲国戚,可免于一死,但也必定会遭到牵连。 但问题在于…… 朱伯材和朱孝章父子俩,一个在洋州,一个在广州,怎么会同时谋逆? 这已经不是巧合,而是纯粹的……不讲道理! 赵桓马上意识到,所谓的谋逆,不过以六贼为首的文官集团之惯用伎俩! 先泼脏水,然后深入调查,紧接着暗中操作,最后五马分尸! 这一系列动作,绝不仅仅是为了打压朱家,而是未雨绸缪,铲除赵桓唯一能够动用的外戚力量! 这场生死博弈,绝不局限于汴京。 汴京咳嗽一声,整个大宋都会跟着打寒颤! 高尧辅乘胜追击,冷笑不止。 “你朱家上上下下,全部捏在本公子手里。” “诛杀九族,还是诛灭九族,也全在本公子一念之间。” “一字之差,谬之千里!” “现在,给本公子跪下!” 以高家在文官集团中的份量,确实有操作空间。 诛杀,九族只需派出代表即可…… 诛灭,则是老弱妇孺,一个都逃不掉。 朱琏的呼吸已经异常急促,她双腿颤抖,几次都要认命下跪,保全九族,可是每到关键时刻,却又忍住了。 她可是定王妃! 这一跪,定王府的威望将荡然无存! 仅兄弟一人性命,她尚且能狠下心,而九族的重量,却已经与定王府持平。 她夹在中间,若不是心理素质足够强大,恐怕早已崩溃。 高尧辅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这一幕,虽不能让天下义士看见,但只要在京中传扬开来,就足够让赵桓永世不得翻身! 高尧辅余光一瞥,落在赵桓身上。 “王爷不是爱妻如命吗?既然王妃举棋不定,何不由王爷代劳?” “别人不敢受你这一拜,本公子可不在乎!” “今日王妃和王爷,总有一人,要跪在本公子脚边,俯首称臣。” 周围的户部子弟,看高尧辅的眼神,早已炙热无比。 这便是高家二公子,何等的气魄! 王爷又如何?皇长子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被二公子当场挤死? 赵桓往前迈了一步,就是这个微小动作,却令朱琏反应激烈。 原本是赵桓拉着朱琏的手,瞬间反了过来。 朱琏紧紧攥着赵桓的手指,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 “你若跪下,本宫便一头撞死在你面前!” “记住,你是大宋最尊贵的王爷,在你头顶上,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