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向赵桓展现出诚意,武德司卫士当场羁押了高俅。 为首的武德司卫士陈斯,冲赵桓使了个眼色,示意借一步说话。 开封府大堂,已经屏退闲杂人等。 唯有赵桓和陈斯二人。 陈斯装模作样的抱拳行礼,面对赵桓,举手投足尽是卑微,但那双凌厉的眼神,却像是审问犯人一般。 “高俅杀良冒功,罪大恶极,难逃明正典刑。” “王爷在艮岳的壮举,属下尚且记忆犹新,如今典刑市曹力挽狂澜,更是令属下佩服之至。” “只是属下有一事不明,望王爷解惑。” “以王爷手中掌握的罪证,本可以将高俅背后的势力,连根拔起,永保定王府承平。” “为何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着实可惜!” 这番话,貌似赤城,实则却暗藏杀机。 一边试探,赵桓手里到底攥着多少猛料,一边暗示,高俅背后的势力,除了陛下和六大权相,还能有谁? 武德司代表着陛下,赵桓哪怕是说错一句话,都可能招致疯狂报复。 现在还远远不是与赵佶撕破脸皮的时候。 赵佶再窝囊,也是大宋皇帝,赵桓势头再猛,也依旧只是一个小小皇子。 “本王只对高俅感兴趣。” “毕竟这老贼,三番五次羞辱本王爱妃。” “至于其他人,无论心里在想什么,只要没有付诸行动,本王便不予理会。” 陈斯低着头,故作谦卑:“王爷雅量,非常人所能够企及,但话说回来,王爷不找麻烦,可若是麻烦找王爷呢?” 赵桓轻哼一声,云淡风轻道:“高家便是前车之鉴。” 陈斯心里暗暗犯嘀咕,这个王爷,貌似暴躁凌厉,实则却滴水不漏。 既给予了有力回应,同时又对手中猛料,只字不提。 感受到赵桓眼神中散发出来的自信,陈斯强烈怀疑,这厮手里必定掌握着一个恐怖的情报网。 既如此,那么针对于“宋金永好”一事,也必定是铁证如山。 “王爷可知……高大人与媪相的关系?” 此言一出,杀意毕现! 赵桓却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答反问:“高俅老贼与媪相,除了同朝为臣之外,还能有什么关系?” “陈将军,你可要谨言慎行!” “高俅杀良冒功,罪大恶极,而媪相却是陛下最信赖的忠臣。” “媪相岂能与这等奸佞为伍?” “媪相之心,堪比万里白云!” 童贯是什么货色,陈斯岂会不知? 万里白云?都特么万里了,还白个毛线,只怕是乌云压境,风雨雷电弹指间。 赵桓这番话,分明是在拐弯抹角的骂童贯,乃是把持朝政的奸佞。 不过…… 这番话还有一层深意,便是赵桓无心对付童贯。 单凭这一点,赵桓就可以安然无恙的走出开封府,否则……陈斯便要想办法封口了。 倒不是为童贯除害,而是为了大宋江山社稷! 毕竟赵桓手中猛料一旦公之于众,必定天崩地裂,动摇国本。 陈斯再次抱拳行礼。 “大宋能有王爷这般志士,天下之幸也。” “属下不敢叨扰,这便退下了。” 就在陈斯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时,赵桓却伸手一把抓住了陈斯的肩膀。 陈斯眉头微皱,余光瞥了一眼肩膀上的大手。 虽然只是一个小统领,区区六品武官罢了,但却代表着皇威。 赵桓此举,甚是无礼! 感受到陈斯的不善眼神,赵桓却不以为然,直接迈步绕到陈斯身旁。 手上虽然依旧抓着陈斯的肩膀,但姿势,却从极为挑衅,转变为……勾肩搭背。 “嘿嘿,陈将军,别急着走啊。” “本王有事求你。” 一听这话,陈斯心里不由一阵冷笑,早就知道,赵桓对高俅的报复,绝不止于此! 高家公子,一死一残,高俅也难免处以极刑。 但这一切……只不过是赵桓的铺垫罢了。 “王爷有何所托,一句话便是,属下自当万死不辞。” 赵桓的笑容逐渐平易近人。 “有陈将军这话,本王心里就有底了。” “身为武德司统领,你可是能够直达天庭的大人物,就连本王也不敢小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