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枢脸颊涨红,心有不甘。 “按照你的说法,自宣和元年至今,已经是五年光景。” “本王一年花在教坊司的钱,竟高达一万,这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既然陛下封你为教坊司主使,你来向本王讨债,倒也合乎情理。” “不过本王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只给你五千两银子,多一文钱都没有。” 赵桓最不怕的就是对方耍横。 五千两银子,就想大发自己?做梦! 赵桓端起酒杯,云淡风轻道:“也就是说,你打算赖账?” 以赵枢的身份背景,自然不会畏惧赵桓。 面对赵桓充满威胁意味的询问,赵枢眉宇之间尽是不屑。 “本王从不赖债!” “只是王兄不厚道,不仅狮子大开口,还污蔑本王的清白。” “本王就算是再不求上进,也绝不会在短短五年时间,挥霍这么多银子。” “你这并非清算,而是讹诈!”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赵桓也就不再啰嗦。 攥着手里的酒杯,直接朝着赵枢脑门扔了过去。 赵枢毕竟是武宁军节度使,自然轻而易举躲了过去,此举却反倒正中赵桓下怀。 赵桓直接抬手,指着赵枢,嗓音凌厉:“你还敢躲!” “目无兄长,出言不逊,本王教训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乃是天经地义。” “你若胆敢反抗,本王直接砍了你,以正家法!” 赵枢自然不吃这一套,刚要回敬,却被全福一把拦住了。 全福紧张的都快哭出来了,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王爷,你冷静点,千万别犯糊涂。” “定王乃是皇长子,长兄如父,教训你是应该的,你若反抗,必落话柄。” “这种事,可大可小,而到了定王手里,必定是闹得鸡犬不宁。” “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赵枢心里窝着一股邪火,无处发泄,直憋得脸颊涨红。 可是…… 全福说的没错,赵桓这厮,最是善于拿着鸡毛当令箭。 尤其是艮岳余威未尽,而这厮又刚斗垮了高俅,风头正盛。 今日来肃王府找茬,绝不仅仅是为了清算欠款,必是暗藏祸心。 赵枢咬着后槽牙,缓缓低下头,心口不一道:“王兄……教训的是。” 赵桓仗着大皇子的身份,一手叉着腰,一脚踩着小方桌,早已经把肃王府当成了自家后院。 “老五,你在众皇子中,武艺冠绝,因此才能担任武宁军节度使,迁封太保,封爵为王。” “论官身,你乃是从二品,论爵位,你与本王并驾齐驱,乃是超品王爵。” “众皇子中,就属你最有出息。” “本王作为兄长,岂能眼睁睁看着你堕落?” “打在你身,痛在我心。” “来啊,长福,把鞭子拿来!” “今日,本王就忍着心痛,好好给肃王立立规矩。” 什么?鞭子! 尽管旁边的全福,脑袋都快摇到天上去了,再三提醒赵枢,一定要沉得住气。 可赵枢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 后宫之中,除了显肃皇后,就属他赵枢的母亲王贵妃,最具权势。 偏偏显肃皇后的龙子早夭,只剩下一群女儿,不成气候。 赵枢的背景之硬,便是众皇子之最。 眼前这个废物王爷,竟然仗着兄长的身份,抽他鞭子?此无异于奇耻大辱! “赵桓!你别太猖狂!” “若是惹急了,本王让你有进无出!” “就凭你们这对废物主仆,本王三合就拿下你们!” 赵枢绝非吹嘘,论武力值,乃是众皇子中最强者,赵桓和长福绑在一起,也未必是赵枢的对手。 但赵桓能走到今天,靠的可不只是逞凶斗狠。 随着赵枢暴怒,全福心里暗叹,完了! 五皇子脾气暴戾,自然是受不了赵桓的激将法,三言两语,便漏出了把柄。 赵桓从长福手里接过鞭子,隐隐冷笑。 “老五,这已经是你今天,第二次对本王出言不逊。” “今日这顿毒打,你是跑不了了。” “你若敢还手,我便要了你的命,不信你便以身试法!” 打不过,不代表杀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