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心里已经凉了半截,他只能硬着头皮,原地等候。 与此同时,赵桓正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走出汴京城门。 为了防止童贯老贼暗下杀手,赵桓身边足足跟了五十个虎翼军战卒。 据赵桓所知,大宋的皇城驻军,极为庞大臃肿。 殿前司与侍卫亲军,并称两司,其下辖还有三衙。 两司三衙,便是大宋禁军的最高指挥机构。 除了两司三衙外,还有相对独立的“班直”等等…… 凡是汴京驻军,统称为禁军,说白了,都是正规军罢了。 虎翼军就是其中之一,共计两千五百人,隶属于殿前司, 殿前司内,并非铁板一块,就连童贯,也只能掌控部分殿前司的力量而已。 赵桓的声量,在虎翼军里还不如个屁劲大。 之所以能够从虎翼军中抽调人手,全靠赵石岩。 赵石岩这个开封府尹,位子做得越稳,手中权力自然也就越大。 等赵桓到达王奇驻地时,五百易州兵,已经全部卸甲。 “你就是王奇?” 面对赵桓的询问,王奇哪敢有半点迟疑,连忙跪倒在地。 “属下参见王爷!” “我等奉命在此守候,准备将军饷运回易州,不知为何,受到这般对待?” 看着王奇一脸无辜的模样,赵桓不禁冷笑。 “王部署,事到如今,就别跟本王绕弯子了。” “与人方便,也与己方便。” “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本王就放你们回易州,否则……” 赵桓没有说下去,但态度已经无比明显,这五百易州兵的小命,皆在他一念之间。 王奇久闻赵桓的凶名,如今终于见到本尊,果然和传闻中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戾气。 这便是……皇长子吗?! 王奇心里阵阵哆嗦,但却依旧抱着侥幸心理。 “高俅贪赃枉法,危害涉及,罪不容诛!” “但我等只是奉命行事,还请王爷明察。” 查?该查的自然能查清楚! 不该查的,就算是把卷宗翻烂,也查不到任何皮毛。 这群大头兵,就算是收受了好处,也只不过是些赏钱罢了,根本都不配入账。 赵桓懒得与他啰嗦,直接瞥了赵石岩一眼。 “赵大人,这五百易州兵,意图抗旨出逃,该当何罪?” 赵石岩没有半点迟疑,脱口而出:“正法!” 刚才还言辞凿凿的王奇,听到“正法”二字,整个人直接踉跄了一下。 他脸色煞白,连忙跪倒在地:“王……王爷,我等戎马半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哪怕是看在我们与金人浴血奋战,戍守边陲安宁的份上!” 戍守边陲? 提起来,赵桓就火大。 赵桓直接一抬手,旁边的虎翼军战卒,倒是有眼力价,直接从腰间拔出战锤,递到赵桓手上。 这战锤,俗称“小金瓜”,不过两斤重,锤头六棱,大小如杏。 既能破甲,又能碎颅,极为顺手。 “本王再问你最后一遍,可愿交代实情?” 王奇身为边军,太清楚“小金瓜”的威力了,只需一下,便可脑浆崩裂。 他后背阵阵发凉,脑袋转的飞快。 连高俅都完了,继续守着秘密,横尸荒野,图什么? 只要说出实情,就算是天塌下来,自然也有个高的顶着。 “王爷息怒!” “我等在此,乃是为了押送善款。” 赵桓眉头一挑,嗓音生冷:“善款?” 王奇连忙改口:“岁……岁币!” 赵桓脸色骤冷,羊毛出在羊身上,那九十二万贯钱,虽然是天下义士倾囊相助,但却是大宋百姓的血汗钱。 如今,昏君佞臣,竟然妄图借花献佛,讨好金人。 可悲!可恨!更是可耻! “押送岁币的命令,是谁下的?可有凭证!” 王奇眼神恍惚:“高俅下的令……” 不等他说完,赵桓已经抡起金瓜,砸了下去。 金瓜捶在王奇的肩膀上,只一下,就是筋断骨折,疼的王奇捂着肩膀,满地打滚。 周围的易州兵,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就连虎翼军战卒,眼神都是微变,他们见过的皇子,或是骁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