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司卫士只效忠于陛下,自然不会因为赵桓是王爷,就畏首畏尾。 “请王爷让开,莫要阻碍武德司执法。” 朱琏三女,已经做出了慷慨赴死的觉悟,纵使小脸苍白,依旧坚定不移的站在赵桓身边。 只要赵桓拒绝让路,或是企图拖延时间,武德司卫士都会毫不犹豫的把赵桓按倒在地,直接押走三女。 童贯和赵楷狞笑不止,赵桓今日已经输定了,就算是大罗金仙降世,也救不了他! 如此绝境,赵桓却反其道而行之,直接一拳怼在武德司卫士的脸上。 这一拳力道不小,直接把面前的武德司卫士打的一个踉跄。 嘶…… 现场倒抽凉气之声,此起彼伏。 “定王疯了!” “面对武德司卫士,如陛下亲临,当着陛下的面殴打武德司卫士,定王难道活腻了不成?”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赵楷眼睛一亮,低喝道:“王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武德司卫士动粗。” “你眼里可还有陛下?” “身为皇长子,以下犯上,罪加一等!” 虽然只需要扳倒赵桓,就已经大获全胜,但是在见识到了赵桓的文武双全后,赵楷不介意直接弄死他,一劳永逸。 别说在场围观的臣子们,就连王府女眷,也因为赵桓这一拳,而吓得脸色煞白。 就算她们三人在劫难逃,至少赵桓可以活着离开艮岳。 这一拳下去,就算赵桓身为皇长子,也必然会被押入宗正寺严审。 可偏偏赵桓却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架势,无视周遭时诧异震惊的目光,云淡风轻的一甩长袖。 “君无戏言,陛下给了儿臣一炷香时间,那就要遵守约定,倘若出尔反尔,岂不是令天下嗤笑?” 赵佶脸色铁青,眼神更是冷若寒霜,他好不容易对赵桓产生了些许好印象,顷刻间荡然无存。 “哼!朕自然不会碰你,但朱琏和郑庆云等女眷,却是罪不可恕!” 赵桓耸了耸肩,字里行间尽是洒脱:“王府女眷,乃是本王的命,若陛下对女眷不利,本王也没必要等下去了。” “这一拳,就是告诉诸位,想要染指王府女眷,需先从本王尸体上踩过去。” “易州叛党的人头,儿臣就当是送给陛下了,易州豪赌不作数,至于将来天下人如何议论陛下,那就不是儿臣能够左右的了。” 一旁的童贯隐隐冷笑。 赵佶也轻哼一声,眼神鄙夷至极:“香已过半,难道你还觉得能够兑现之前的承诺?” 面对周遭的不屑目光,赵桓却没有任何迟疑,傲首挺立,虽语气轻松,但态度却毋庸置疑。 “儿臣从不虚张声势。” “说摘下易州叛党人头,便一定会兑现,就算是有贱人从中作梗,暗下杀手,本王也无所畏惧,朗朗乾坤,人间正道不可逆!” 一番掷地有声的言论,令艮岳为之一静。 王府女眷不算什么,但赵桓的声望太足,若是处置不利,必定会遭天下人诟病。 这无疑与赵佶的明君之道相悖。 香已经快燃尽,就算是再急也不急于这一时。 赵佶嗓音冰冷:“香尽之时,就是王府查封之际!” 陛下虽执掌天下生死,却又受制于诸多礼法和舆论,任何决定都需要审慎。 赵楷自然知道陛下的无奈之处,但赵桓气数已尽,他再也无需像以往那般假惺惺的兄贤弟恭了。 “赵桓,汴京和易州光是快马加鞭往返一程,就要四天时间。” “虎翼军乃是京畿禁军,虽是精锐,但却人生地不熟,至少要花几天时间,才能在易州立足。” “派一支常年驻扎在京畿的禁军,前去易州平叛,十日之内,摘下二百人头,送回汴京,此举无异于登天!” “别说本王不信,恐怕全天下人都不会相信。” “我劝你还是不要垂死挣扎了,身为堂堂王爷,不如留的体面!” 面对赵佶的嘲讽,赵桓却不以为意,直接冷笑反讽:“大宋的血性早已经被磨光了,尔等坐着尿尿的人,自然理解不了爷们的气魄。” 什么?! 就算是街上的地痞流氓,也没有赵桓嘴巴恶毒。 绛霄楼上的大臣们,皆是脸色阴沉狰狞,赵楷更是怒不可遏。 他气极反笑:“哈哈哈,难不成整个大宋,就剩你这一个男人了?” “你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