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妃对汴京城不甚熟悉,以后咱们常走动,我带您在城里好生转悠转悠,能为郑妃引路,可是我的荣幸。” 朱琏自然沉得住气,她毕竟是豪门大户出身,这种阿谀奉承,自幼耳濡目染。 这些官邸千金的心思,她岂会不知? 不过是为背后的家族打掩护罢了,汴京千金子弟们的态度,都是朝堂风向的延伸。 相比之下,郑庆云就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周围这些官邸千金,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比她高了不知道多少档次。 可偏偏对她这个家道中落的戴罪之身,毕恭毕敬。 郑庆云既受宠若惊,又心生骄傲,因为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拜王爷所赐。 “诸位小姐太客气了……” 起初众千金,遭到朱琏的无视,还有些心灰意冷,没想到郑庆云竟然接茬了,她们自然是欣喜若狂,纷纷围拢在郑庆云周围。 考虑到现在的定王,已经平步青云,势不可挡。 而眼前这个女人,又是定王的心头肉,别说对方是个落魄小姐,就算是山野村妇,她们也会不遗余力的巴结上去。 “郑妃可千万不要觉得麻烦,若是以后在汴京有什么能用得上我的,只管开口就是。” “没错没错,还有我!” “反正我们整日闲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情好做,若是能够陪同后妃游玩,也算是一件正事。” “对了,郑妃回府的时候,劳烦您转告王爷一声,就说张茂出了事,翰林院主战派不可群龙无首,大家一致决定,推举陈钊父亲陈大友,担任翰林院主战派党魁。” 郑庆云也没有多想,毕竟这里可是汴京,政务上的事甚多,她捎句话而已,又不麻烦,当即点头答应了下来。 现场的官邸千金大喜过望,刚才还莺莺燕燕,好不热闹,转眼间又作鸟兽状,散了个一干二净。 她们生怕郑庆云后悔,自然是能有多快就跑的多块。 郑庆云心里还有些犯嘀咕,觉得这些官邸千金实在是太奇怪了,刚才还热情无比,怎么一眨眼就跑光了? 就在这时,一旁目睹了整个经过的朱琏,轻叹一声,语重心长道:“傻丫头。” “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这些官邸千金,都是翰林院学士的喉舌,她们所有的言论和态度,都是代表着各自的家族。” 郑庆云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那些官邸千金时而热情似火,时而又头也不回的走个精光。 “姐姐,我是不是闯祸了?” 郑庆云有些紧张,她生怕一个不小心,为赵桓惹来麻烦。 朱琏却眼神淡然,漫不经心道:“总要有人传话,你不传,本宫也要传,本宫不传,那些翰林院学士,该踩破王府门槛,抢破头去向王爷投诚了。” 确定没有闯祸,郑庆云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不过她还是有些疑惑,转身看向绛霄楼,眼神尽是迷茫。 “这些可都是朝中大臣啊,为何变脸比翻书都快?就算是街上的地痞流氓,恐怕也没有他们这般飘忽不定吧?” “明明之前还摆出一副要围剿王爷的架势,转眼又开始示好,真是奇怪。” 朱琏没有解释,毕竟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要由郑庆云自己去理解消化,唯有如此,方能真正成长。 与此同时,赵桓也被参会的文人公子,围得水泄不通。 一众公子哥,看赵桓的眼神,尽是炙热。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现在除了教坊司主使和户部监察御史这两个邪门歪道,终于有了正经官身。” “虎翼军节度使,这可是从二品官身啊!” “节度使算什么?真正有分量的可是知易州事!” “说的没错,成为易州的知州,意味着王爷算是彻底有了根基,再加上虎翼军节度使这个官身,便可获得虎翼军的效忠。” “现在的王爷,可是有钱有权有兵有地,今非昔比!” “呵呵呵,要我说,王爷手里最珍贵的,当属岳飞。” “岳飞……” 提请此人,在场的文人公子们,不约而同一阵沉默,眼神流露出难掩的光彩。 他们纷纷看向绛霄楼下,堆积如山的叛党人头。 若非亲眼所见,谁又能相信,助赵桓创下此等壮举之人,就在不久之前,还只是易州的一个小卒子。 “王爷慧眼识珠!” “千里马常有,伯乐却不常有。” “若不是靠王爷发掘,现在岳飞还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