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城门后,赵桓便带着孙贺等人,在城外的树林潜伏下来,等着后续粪霸离城。 直到戌时,三百粪霸才分批次,陆陆续续的集结起来。 赵桓当即带着众人,前往陈钊预留的物资储藏点。 此地距离汴京城不远,乃是方圆三十里内,唯一的义庄。 义庄里摆着十几口大棺材,将棺盖推开,里面便是整整齐齐的甲胄和武器袋。 孙贺看到棺材里的东西,惊的半天说不出话。 “王……王爷。” “这可都是最好的步人甲,兵部突然少了这么多步人甲,岂不是要炸锅?” 赵桓压了压手,示意孙贺不必担忧:“陈钊买通了兵部官员,自然有人打掩护,而且咱们只是暂借,用完还要还回去。” “不出意外的话,这里一共是三百套步人甲,每人可分到一套。” “这回咱们可没有后勤,奔着拼命去的!” 孙贺心情极为复杂,不知道是该震惊,还是该兴奋。 眼前这些步人甲,随便拿出来一套,都足够孙贺运几年粪车了。 别说普通人,就连一些在役士兵,恐怕一辈子都接触不到这种精良重甲。 只有在第一线浴血奋战的战卒,才有资格披挂。 殊不知,赵桓手里还有不少拼凑起来的背嵬军重甲,以及虎翼军留下来的禁军重甲。 不过这些甲胄,都存放在王府里,为了避免被蔡系的耳目发现,只能舍近求远。 义庄里除了重甲之外,还有大量长短兵器,却唯独没有弓箭。 毕竟箭术需要长时间的训练,赵桓这些二半吊子,就算用箭,也造成不了多大的杀伤。 索性直接舍弃弓箭,全员近战。 “都别冷着了,陈钊已经买通各路盘查关口,天亮之前,我们必须离开汴京城一带。” 在赵桓的指挥下,三百粪霸将武器甲胄全部取出,塞进麻袋里,再一股脑的堆在马车上,外面盖上稻草进行简单伪装,便朝着北方而去。 次日傍晚,赵桓才终于到达预定的驿站。 陈钊早已经安排了人手接应,见到赵桓,行过礼后,立刻把准备好的马匹带了过来。 “启禀王爷,这一百三十匹马,已经是极限了,再多一匹都找不到了。” “除了这些私马之外,倒是找到了些驴和骡子。” 为了掩人耳目,赵桓也是操碎了心,凡是能够引起注意的东西一律不要,就连交通工具,都能从地主乡绅手里买灰色私产。 三百人勉强每人分到一匹,这个时候也别管是马还是骡子,能骑能跑就行。 离开汴京后,盘查的关口少了许多,赵桓的行进速度自然也就上去了。 与此同时,易州府的战事已经平息了两天。 高拖山就算是再傻,也意识到不对劲了。 他站在城墙上,望着一片狼藉的城内,双目已经布满血丝,咬牙道:“不用犹豫了,城内守军必定已经得到了物资补充!” “我军的死伤速度,由高到低,又由低到高,城内守军的战斗力已经恢复,继续打下去,只会把老本都拼光。” “这该死的巷战,已经让我军元气大伤。” 一旁的副将也颇为绝望,本来在不计损耗的进攻下,守军的活动空间,已经被压缩到了州府一带,不足城区的两成。 可是最近几天,守军的活动范围竟越来越大,反倒是己方开始节节败退。 副将绞尽脑汁也想不通,守军已经被完全困死,探子眼线也没有发现大宋后勤部队的踪影,守军是如何得到物资补充的? 难不成,真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大统领,若是我们现在退了,那可就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听到这话,高拖山长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不然还能怎么办?” “我们已经快被巷战拖垮了,士气早已崩溃,而且……自始至终,守军的仆从军和后勤部队都没有投入进战场,作战的都是精锐战卒。” “敌我战损,保守估计都有一比二十!” “二十个新兵都干不掉对方一个战卒,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高拖山悔恨不已,当初新兵营被灭掉时,他就应该明白,此次进驻易州的军队,乃是骁勇善战的精锐作战部队。 就在三天前,手下拖回来一具守军尸体,看到对方身上的甲胄,高拖山心里都凉了半截。 若是早知道城里有敢战士,打死他都不会与对方展开巷战。 要知道,这些当初效力于定真府的敢战士,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