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手滑也曾是义军首领,遭到朝廷围剿后,实力一落千丈,便投靠在杨天王麾下。 由于大家都只称呼“透手滑”这个绰号,至于他的真实名字叫什么,反倒没人记得了。 对于赵桓的施压,透手滑经过短暂权衡,心里就已经有了眉目。 “依在下之见,接受定王的诏安,对我等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定王在民间久负盛名,而且极为护短,只要有定王庇护,料想朝廷也不会再为难我们。” “况且,定王绝不会干出卸磨杀驴之事。” “硬要说有什么坏处,便是天王能否迈过心里这个坎儿了。” 赵桓的实力有多强,透手滑心知肚明,无论是之前在易州的壮举,还是前两日碾压独龙山的张先,都足够令人瞠目结舌。 与其他讨逆大臣不同,赵桓专精于打硬仗。 就连金国的游击精锐,都不是赵桓的对手,更何况一群依靠人数优势才能取胜的义军? 真要打起来,就算赵桓无法持久作战,只需一击,也足够重创杨天王。 一边是死无葬身之地,一边是择明主而事,但凡是正常人,都知道应该怎么选。 见透手滑如此干脆,杨天王不由陷入了沉默。 说实话,他并不排斥赵桓,若传闻都是真的,那么赵桓算得上整个朝廷,唯一值得信任的人。 可问题在于,麾下弟兄们之所以追随他,为的就是推翻朝廷。 现在却突然选择诏安,只怕是人心会散。 杨天王轻叹了口气:“诏安一事,只怕是弟兄们不答应。” 透手滑明白杨天王心中的顾虑,当即出言劝慰。 “此事不必天王操心,我自然会去询问弟兄们的意思。” “倘若大家依旧排斥诏安,那么再同仇敌忾,与赵桓拼命也不迟。” 杨天王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一切要快,你也看见了,定王派来的人,乃是个急性子。” 事不宜迟,透手滑当即带人回营。 时间转瞬即逝,一个时辰过后,孙贺再次来到杨天王面前,沉声问道:“可做出决定?” 杨天王用力一抱拳:“请再给一个时辰。” 听到这话,孙贺没有任何迟疑,扭头便走。 杨天王见状,不由眉头紧锁,连忙大声质问:“难道王爷连这点诚意都没有?” “仅仅多等一个时辰而已,这都不肯,岂不是拿我们当羔羊蝼蚁般对待?” 孙贺脚步不停,冷冷回应:“你是叛贼!” “王爷给了你一个时辰,就已经是特例,换做别人,现在已经是死尸一具。” “难道一个时辰时间,还不够你做出决定?” “弃暗投明,投入王爷麾下,有何好纠结?” 孙贺的声音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望着来去如风,不给任何商量余地的孙贺,杨天王的心情变得极为复杂,就连他都没有见过这么果决的人。 说一就是一,绝无任何周旋余地。 就在这时,透手滑姗姗来迟:“天王,大部分弟兄都愿意追随定王,但也有部分弟兄,依旧对朝廷深恶痛绝。” “此事,恐怕还需要时间来开导劝解那些顽固弟兄。” “咦?王爷派来的使者,哪去了?” 杨天王摇头苦笑:“对方只给一个时辰,时间已经超出期限,他已经走了。” 什么? 透手滑也愣住了,眼睛睁得老大,尽是不可置信。 “这就走了?” “定王使者,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 “等等……定王使者这一走,岂不是意味着,诏安失败,定王将会亲自来围剿咱们?!” 杨天王虽然无奈,但事已至此,自然也不会一味颓唐萎靡。 他当即一挥手,低喝道:“厉兵秣马,准备与赵桓决一死战!” 透手滑虽然希望能够为赵桓效力,但既然诏安无望,那就索性背水一战,与杨天王共进退。 营寨里的弟兄,得知要与赵桓作战,顿时分成了两个阵营。 希望能够追随赵桓者,错失良机,自然是苦闷无比。 而那些对朝廷深恶痛绝的顽固派,则大为振奋。 整个营寨,不断回荡着顽固派的呼喊声。 “这就对了!” “什么狗屁神行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