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慷慨激昂的言论,令杨家军热血沸腾,他们起事的初衷,就是为了推翻腐朽的朝廷,重建华夏辉煌。 只可惜,大事未成而半道崩卒。 如今得到了赵桓的庇护,他们终于有机会再次踏上征程。 而且与之前不同,这一次,他们代表的是“正统”。 望着赵岑一行人,逐渐远去的背影,杨家军如梦方醒。 “王爷……这就走了?” “不愧是神行王爷,果然是来去如风。” “最关键的是,王爷极为务实,只露了一次面,军饷之事都谈妥了。” “这可是整整一万两银子,对于我们而言,无异于雪中送炭。” “露面?王爷自始至终戴着面甲,谁知道王爷长什么样?那副面甲之下,究竟隐藏着何等神俊相貌?” “未免也太神秘了吧!” 众人对赵桓尽是崇拜与好奇,他们越是见不到赵桓的长相,就越是觉得赵桓是上天派来,拯救华夏亿万生民的在世真君。 而现在,他们全都成了这位大宋最强大最神秘王爷的人,受王威庇护,一时间,所有人的腰杆都挺得笔直,仿佛扬眉吐气一般。 杨天王攻打大名府时,获得数十万人的支持,那一刻,当真与“天王”无异。 但现在亲眼见证了真王,杨天王才知道,自己这个所谓的“王”有多么可笑。 定王,执掌生杀大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这世间所有的王,在赵桓面前,都犹如一捅就破的窗户纸。 赵桓之所以让杨江留着“天王”的称号,自然也是为了激励他,成为真正的天王。 不过杨天王心里很清楚,无论他是不是天王,都无法超越赵桓。 因为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才能担得起“王”字。 透手滑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 “天王,现如今,我们已经成为虎翼军的仆从军,更是定王麾下的讨逆主力。” “我们应当为王爷排忧解难,剿灭济州府当地的所有叛军。” “这一万两银子的军饷,便是杨家军的资本,唯有不断征讨,以战养战,方能真正提升杨家军的实力,摆脱最下等。” 摆脱最下等,对于杨家军每个人而言,都意义重大。 因为所有人心里都很清楚,以赵桓的威望,将来必然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为其效力。 打铁还需自身硬,若杨家军不知上进,那么早晚会被从赵桓身边剔除。 虽不至于卸磨杀驴,但是被朝廷收编,也基本等同于杨家军的破灭。ωWω.oNЬ.οr 所以,想要留在赵桓身边,就必须不断变强。 杨天王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 “等军饷拨付,购买粮食物资,让弟兄们吃饱喝足,便对当地叛军匪患进行肃清。” “这些小喽啰,根本不配王爷出手。” 就在赵桓诏安杨天王之际,赵桓与杨家军作战的消息,也已经在州府传开。 上至刘延庆,下至平民百姓,几乎没有人看好赵桓。 州府大院里,几个差人围在暖炉旁,一边热着酒,一边窃窃私语的议论着,字里行间尽是戏谑。 一个对各路义军了如指掌的当地差人,煞有其事的品头论足。 “杨天王和张先可不是一回事。” “张先麾下三千人,但是能打仗的只有两千五百人,剩下的都是家眷,而且其中一大半都没什么经验。” “若不是梁方平一直压着,恐怕韩世忠都早就把张先给灭了。” “反观杨天王,那可是攻打过大名府的枭雄,其实力威望,不亚于方腊宋江之流。” 旁边的中年差人,半蹲在暖炉前,抄着手,咧嘴坏笑。 “赵桓以为他是谁?真君下凡吗?所过之处,荡清一切污浊?” “呵呵,这人呐,一旦膨胀过了头,脑子就跟着犯蠢。” “三百人打杨天王的一万人?亏赵桓能干得出来。” “我倒要看看,赵桓那厮是怎么死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咧嘴阴笑起来,他们巴不得赵桓死无葬身之地。 只有赵桓滚出州府,他们才能过回以前的好日子。 否则有赵桓撑腰,就连那些死泥腿子狗屁百姓,都敢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 梁红玉和韩亮就站在不远处,自然是听见了差人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