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钊不由一阵哭笑不得,那完颜宗本就算再年幼,高低也是个王爷,结果在赵桓眼里,却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屁孩。 恐怕普天之下,也就只有赵桓敢如此对待金国王爷。 不过除了外交之事外,陈钊还有另外一个担忧之处。 “如今汴京各路大军都调动了起来,虽然名义上是为了震慑金国使团,可是……陛下那边怎么办?” “听李大人说,自从王爷开始举行阅兵,皇宫就开始戒严。” 陈钊没有把话说开,但意思已经很明白。 这场阅兵大演武,还没镇住金国使团,反倒先把陛下吓死了。 赵桓随口回了一句:“你可知,什么叫做风水轮流转?” 听到这话,陈钊不由一愣。 当初赵桓落魄时,被困在王府里瑟瑟发抖,也过着殚精竭虑,心惊肉跳的生活。 如今,赵桓把当初受的屈辱,原原本本的还给了陛下。 陈钊心里暗暗感慨,无关乎金人还是宋人,只要是得罪了赵桓,任谁也无法摆脱“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的梦魇! 就在陈钊准备继续为赵桓排忧解难时,朱琏却突然出现在前院,轻描淡写道:“陈钊,你去忙吧,王爷有些累了。” 陈钊不敢迟疑,连忙拱手退下。 朱琏看着满脸享受的赵桓,不由一阵没好气。 “礼部都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你倒好,一个人在府里躲清闲。” “大宋的危机还没有解除,你就已经开始乐不思蜀,逍遥快活了?” 面对朱琏的训诫,赵桓赶紧起身,将朱琏按在藤椅上,从郑庆云手里接过葡萄,强行塞进朱琏嘴里。 看到赵桓这副“惧内”模样,郑庆云等女,顿时娇笑不断,莺莺燕燕的甚是好听。 “夫人,本王这不是忙里偷闲吗?” “等金国使团进城,本王自然会去接见。”òй. 说到这,赵桓话锋一转,满脸阿谀奉承。 “夫人来的太是时候了,要是你再不把陈钊赶走,我非起来踹他不可。” “一个专门做生意的商人,掺和哪门子政事?” 朱琏轻哼一声,把赵桓递到面前的葡萄推开,眼神尽是嫌弃。 “你还有脸说!” “连陈钊都开始担心宫里,你还像个没事人一样。” “今天你必须给本宫交个底,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场大演武,究竟是为了对付金国使团,还是陛下?” 赵桓连忙重审:“是大阅兵!” 见朱琏眼神一瞪,赵桓瞬间毫无底线的改口:“嘿嘿,大演武也挺好听,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本王举办的这场大演武,有没有可能,是一箭双雕?” 闻言,朱琏眼睛微眯:“夫君,你可别怪妾身说话直,步子迈得太大,小心闪着腰!” “就算你现在势不可挡,可陛下就是陛下,各方势力,也有着自己的算盘。” “你就不怕到时候成为天下公敌?” 赵桓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直接转身走到王府中央,大手一挥:“怕个毛线!” “若正如夫人所言,各方势力需要联手对付本王,那更加说明本王之威,已震天下,根本没人敢跟本王单挑。” “只要我往京畿一战,任凭外面暗潮汹涌,也没人敢靠近京畿半步。” “那些所谓的大将军,胆敢私自调兵,本王马上就派虎翼军突突了他们!” “陛下依旧是陛下,本王依旧是本王,在这个风口浪尖上,谁意图不臣,还说不定呢!” 感受到赵桓身上散发出来的绝对自信。 朱琏也渐渐明白了赵桓的心思。 只要赵桓不出城,始终待在汴京,就没人能够动摇赵桓。 毕竟……连殿前司都快被赵桓的人控制住了。 就在这时,赵桓突然转身,嘴角上扬,流露出一抹坏笑。 “殿前司乃是阳谋,所谓的各方势力,眼睁睁看着本王逐渐把殿前司拿下,却毫无办法,只能干瞪眼。” “除此之外,还有阴谋!” 朱琏眉头轻佻:“何为阴谋?” 赵桓坏的直冒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是皇宫,也并非铁板一块。” “本王早就在皇宫禁军之中安排了人手。” “趁着大演武,开始在宫中散布谣言,总之是怎么吓人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