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安南一事,不可操之过急。 据赵桓所知,南方世家豪族比较难搞,毕竟距离汴京权力中枢太远,有点鞭长莫及。 若是从陆路出发,免不了要让南方世家豪族配合。 但选择海路,就必须打造战舰,还要训练水兵,这都需要花时间。 “惩罚安南,还需时日筹备。” “待朕回京后,便下令组建海军,你曾在鲁地剿匪,时常经过海岸线,对海的了解,肯定比其他将领多,由你担任海军指挥使,也算妥帖。” “不过你现在就要开始挑选人手,从南方士兵中,挑选好手,集中训练。” “陆战野战,北方将士较为擅长,而水战,山地战,攻坚战方面,还是南方将士更在行。” “人数初步定在五千人,届时朕一声令下,这五千人就要出海作战,至于后备役等训练,再循序渐进,水到渠成即可。” 王渊从赵桓的字里行间,感受到强烈的报复之意。 看来安南,确实把赵桓给惹恼了。 其实也不难理解,想当初赵桓前往太原,遭到术虎忽鲁的刺杀,为此可谓是大动肝火,安南小国竟敢效法,那就别怪赵桓心狠手辣了。 “臣,遵命,不过这军费……” 赵桓拍了拍王渊的肩膀,云淡风轻道:“放心,自然有朕给你兜底。” “自从禁军大规模削减以来,节省了大量军费,正好可以匀出来一部分,组建海军。” 见赵桓已经把此事想透了,王渊自然也就不再有任何隐忧。 随后在王渊的陪同下,赵桓迈步进入扬州。 看到扬州繁华的街景,赵桓不由感叹:“这扬州,果然是好地方。” “难怪人们常说,烟花三月下扬州。” “更有人言,腰缠十万贯,骑鹤去扬州。” 说到这,赵桓的视线便不由自主落在周遭的大姑娘小媳妇身上。 “扬州女子,温柔婉约,看得人直流口水。” 王渊听见了,装作没听见,心里暗暗好笑,大宋铁血国君,私下里倒是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至于帮赵桓寻花问柳这种事,王渊想都不想,一来是不屑,二来是不敢。 若是被当今皇后殿下知道,非把王渊脑袋拧下来不可。 王渊非但不顺从,反倒劝阻起来:“陛下可要管住眼,更要管住腰,万一……” 不等王渊说完,赵桓就挥手打断:“身为将领,怎么跟文臣一样墨迹?你可不要跟周浦学。” “朝中有一个周浦,朕就已经够受的了。” 赵桓话锋一转:“扬州色户行业,肯定很发达吧?” 王渊点了点头:“确实发达,陛下该不会要把这里也犁一遍吧?” 赵桓笑而不语,他清理汴京,只是为了避免权力中枢受到影响,至于地方上的色户产业,赵桓并不打算插手。òй. 毕竟大环境如此,管多了,难免会招致反弹。 最重要的是,扬州乃是重要的商业枢纽,这种地方,娱乐产业自然发达,若是对色户下手,难免会影响商人的积极性,进而影响生意。 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请,赵桓才不干。 “扬州城最大的色户,是哪?” 王渊抬手一指不远处的常玉楼:“那里就是了,名为常玉楼,其中歌姬近百,都是些姿色不错的歌姬。” “似乎和吏部能扯上点关系,不过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而已。” “其幕后东家,乃是吏部侍郎七拐八绕的远亲,都快出五服了。” 说什么来着?天下乌鸦一般黑。 尤其是当今这年头,能把生意做大者,哪个没有点官方背景? 纵使是七拐八绕,那也是关系! 起初赵桓没打算去常玉楼,但是经过门口时,却听里面传出阵阵哀嚎。 赵桓脚步骤停,眉头微皱:“你情我愿的买卖,朕不便过分干预,但若是逼良为娼,性质就不同了。” 王渊也一头雾水:“臣不敢粉饰太平,凡是色户行业,必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纵使朝廷严厉禁止,但强买强卖,逼良为娼的事情还是偶有发生。” “但常玉楼不应该啊……人家可以躺着把钱赚,为何要冒险?” “常玉楼不缺歌姬,更不缺客人,凡是雇佣的歌姬,都要验明主家,签订契约才肯收。” 听到王渊这话,赵桓就更好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