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阁连夜赶工,才将行刑台改造出来。” 吴林氏已经彻底被赵桓所折服,她拉着儿子的手,感激涕零道:“快,快向着汴京磕头,陛下坐在那里……” 孙贺转身看向透手滑,深吸了口气,一改之前的从容,语气骤然变得冷厉起来。 “吴成林!陛下为了保你性命,不惜欺骗周大人。” “更是为你承担了不必要的风险。” “自今夜之后,你们一家三口便要消失的干干净净,倘若我发现你的踪迹,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心狠手辣!” 透手滑闭上眼睛,重重一点头。 “请孙统领放心,此生此世,我绝不会再对不起陛下。” 说完,透手滑也朝着汴京方向连磕三个响头。 望着透手滑一家三口,驱赶着驴车,慢慢消失在黑暗中。 一名御前侍卫,忍不住冲孙贺问道:“用不用派人跟一段?” 孙贺摇了摇头:“透手滑已经伏法,世间再无此人,不必再费心费力。” 一个时辰后,赵桓得到了透手滑已走的消息。 他坐在龙椅上,不断摇头苦笑。 “透手滑啊透手滑,你可真该死!” “倒不是因为你中饱私囊,而是……你忘了当初为什么造反。” “明明已经走到最后了,却晚节不保,朕痛心疾首……” 回来汇报的孙贺,忍不住问了一句。 “陛下,您不是向来杀伐果决吗?就连陈钊和王大全,若是办错了事,也会被严惩吧?” “为何对透手滑如此宽容?” 赵桓无奈道:“其实,朕谁也舍不得杀。” “都是患难与共的兄弟啊……” 赵桓长叹一声,随即收起多愁善感的姿态,脸色严肃起来,冲孙贺低声道:“刚才的话,只有你知道,若是泄露出去,朕必杀你!” 孙贺弯腰应下,心里却热乎乎的,能够跟随这样的主人,是他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