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个行不行。”
干部的眼神犀利,浅金色的虹膜在灯光下亮得惊人。
“我发过誓的,不能对别人下跪。”
似乎没想到自己的要求会被拒绝,米仓廉的嘴唇抖了抖,下意识地问了句“什么”
“人死后不过就是个盒子。你也是,我也是,你弟弟也是,没什么特别的,我没杀他,是他自己想变成盒子,不要总把莫须有的罪名安在我头上。”
鹿野又明川毫无预兆地开了一枪,打碎的却是背后的监控。
他开枪的速度很快,下一秒连带着黑发下的耳麦也被他单手碾碎。
没了和外界的通讯,鹿野又明川叹了口气。
“别玩啦,森先生。”
“你知道去警察那里抹掉你的痕迹有多麻烦吗您可是首领诶,怎么玩得比我还开心。”
睫毛的阴影落在他的鼻尖上,鹿野又明川开口,话里话外满是无奈的气息。
一直报警的血氧仪突然停了下来。
米仓廉甚至来不及反应,手腕就被病床上本该昏迷的病人握住。
假装病人的森鸥外睁眼,不费吹灰之力就卸掉了他的手腕。
“是你的错哦,明川君。”他起身,指了指自己流血的脖子,“我只是来这里拿你的体检报告而已。”
鹿野又眨眼。
“不信。”
“是吗。”森鸥外歪头,“这真是我听过的最令人伤心的话了。”
全然不顾惨叫的米仓廉的死活,在对方即将按下的前一秒,爱丽丝毫不留情地斩断了他的手臂。
鲜血溅到了森鸥外的脸上,加上他身上本就被血染红的白色外套,显得他整个人尤为可怖。
森鸥外一松手,抱着肩膀的米仓廉就倒在了地上。
鹿野又明川将枪插回腰后。
“这下好了,待会变成我对犯人使用私刑了。”
鹿野又明川说着,熟练地翻出护士站下的换药包,用纱布按住森鸥外脖子上的伤口。
“好无聊啊,林太郎。”爱丽丝在旁边趴着,可爱地鼓起腮帮子,“呐,我们要多久才能回去”
“不是你闹着要过来吗”
“才不是。”
“诶好过分爱丽丝酱”
伸出去的手被爱丽丝拍开,大受打击的森鸥外头顶上飘起小乌云,开始表演起平日里熟悉的戏码。
鹿野又明川看了眼又被崩开的胶带,在警察上来前忍无可忍地把森鸥外按回床上。
极致的黑与白混合在一起,森鸥外抬眼,看着那双金瞳望进自己的眼睛。
“请不要增加我的工作量。”
跨坐在腰上的干部口袋里还装着警徽,森鸥外轻笑,对于他这个以下犯上的举动倒也不生气。
“让你担心了吗,明川君”
“您明明在他用刀前就可以把他杀掉的。”鹿野又明川一边包扎一边说,“万一他真的用力了怎么办没人比您更清楚那种刀有多快。”
人一旦丧失800以上的血液就会有生命危险,更别说还是脆弱的颈动脉。
也就是那家伙不专业。
被部下莫名其妙地骂了一通,森鸥外还是任由着对方的动作。
“长高了吗”森鸥外好脾气地问。
“没有。”
“先下来吧。”
“”
“明川君,你又不是小孩子了。”
原本扎进裤子里的白衬衫因着刚才的动作往上缩了一点,风衣的衣摆垂过床面,遮掩住诱人流畅的臀部线条。
看着情急之下坐到自己身上的人,森鸥外起身,最后还是把他从身上拎了下去。
大概是想起之前他们还在诊所里的事了吧。
有些家伙为了从他这里得到情报,趁明川君出去玩的时候绑架了他一次当然,这也是森鸥外的计谋,比起一个一个花费心思地去抓,一次性地一窝端明显更节约时间。
可明川君似乎不是这么想的。
森鸥外一个人解决完敌人回来以后,明川君很长一段时间就粘在他的身边不愿离开,事情发展到最后,甚至连洗澡洗到一半都要试探性地朝外面喊一句“森先生”
森鸥外没办法,只能拿着本书在门口陪他。
“这边有新出的小洋裙。”看到鹿野又明川不情不愿地爬下去,森鸥外语气轻快地解释道,“本来想顺路来看看你,结果中居君说你请假回去给太宰过生日了。”
“其他人呢”
森鸥外面不改色“甩掉了。”
“”
真是从上到下的任性,港口黑手党里,就没有一个不任性的。
“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森鸥外看了眼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的米仓。
“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