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围着萧矜叽叽喳喳,萧矜虽没有表现出厌烦,但也极少回应,敷衍又冷淡。 这也是必要的。陆书瑾在心中猜测到,萧矜平时要做许多败坏名声的事,有些事虽看起来小,但十分必要。 齐铭能在萧矜身边安插内应,那么其他人一样也可以,萧矜是完全不设防。所以陆书瑾猜测,整个萧府恐怕都不大干净,所以萧矜前段时间就算是受伤,也要留在窄小的舍房之中。 下午是乔百廉亲自任课。 陆书瑾来了丁字堂之后倒是经常见他,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模样,进门之后先将东西往桌子上一放,笑着问道:“节前留的策论,没写的,觉得自己写得有问题,自个站起来我看看有几个。” 陆书瑾下意识想到了身后的萧矜,转头朝他看了一眼,却不曾想正正好撞上了他的目光,两人皆微微一愣。 他正支着脑袋,眼神放空像是发呆,见到陆书瑾之后视线凝聚,疑惑地一挑眉。 陆书瑾没吱声,又转回去。 胆子真不小,还有蒋宿,当间抄了她的一段策论,这时候坐得稳如泰山。 有句话这么说来着,不见棺材不落泪? “蒋宿,”乔百廉在上头喊道:“非得让我点名说你吗?” 果然,蒋宿一见着棺材就流泪了,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哭着脸道:“先生,我的策论可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写好的。” “我看你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抄好的吧?”乔百廉掌拍桌子,登时就发怒了,“你小子,也不动动脑子,你当间一段抄陆书瑾的策论,就好比画了一只猪头龙身鸡屁股的玩意儿,你当先生都是傻的,看不出来?” “滚出去站着!”乔百廉一指门口。 蒋宿缩着脖子,灰溜溜地出了门。 “还有你陆书瑾。”乔百廉的声音落下来,没方才那么激昂了,“纵容蒋宿抄你的策论就是在害他,你也出去站着反省。” 陆书瑾叹一口气,方才蒋宿被拎起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料到会如此,便起身道一句学生知错,也跟着往外走。 乔百廉目光一转,凶道:“没说你是吗?萧矜!龇着牙乐什么?你交上来的是什么玩意儿?” “下雨,打湿了嘛。”萧矜不着调的话语从后面传到前面,正逢陆书瑾走到前头,侧目看了看,发现乔百廉手里拿的正是那两张被揉成一团,晕了墨迹的两张纸。 这都敢交上去,萧矜真是胆子大。 “你也滚出去!”乔百廉把那两张墨迹糊成一团的纸撕碎。 陆书瑾刚在蒋宿身边站定,萧矜就出来了。他挠了挠后脑勺,走到陆书瑾面前问:“不是让你别给他抄了吗?” 她也不想的,但是想起蒋宿那会儿疯狂给她使眼色,陆书瑾实在是怕蒋宿的眼皮子抽出问题,才无奈把策论给他。 没想到这么不凑巧,乔百廉竟会亲自检查。 陆书瑾靠着墙仰头看去,发现今日虽是阴雨天气,但雨水淅淅沥沥从檐下落下来,伴着细细密密的声音,倒别有一番意境。 很快,季朔廷也出来了,站在萧矜身边,四个人并排而立。 蒋宿探头问,“季哥也没写策论?” “我写了的。”季朔廷耸肩道:“我是旷太多早课,乔先生说我这是重罪,你们只需站半个时辰,但我要站到下学。” “啊。”萧矜说:“你活该。” 三人果然只站了小半时辰就被乔百廉喊了进去,留下季朔廷一人还守在门口当门神。 下学之后,萧矜直接带着陆书瑾和蒋宿出了学府,坐着马车赶去城东区有名的脆香楼。 到门口时,萧矜现下的马车,从随从手里接过伞撑在马车边上,唤陆书瑾下来。 “下个马车还接一下,至于吗?”蒋宿在后面撇嘴说道。 萧矜一怔,这才发现他自己有些对陆书瑾的照顾行为,都是下意识去做的,并未深想。 “你废什么话,那我不接你了,自己淋雨下来。”萧矜对蒋宿道。 蒋宿笑嘻嘻地钻出来,“我不需要,男子汉大丈夫就该多淋点雨。” 这是一句很没有道理的废话,陆书瑾忍不住道:“你就是因为淋得太多了。” 蒋宿反应也快,“难道你说我脑子进水不成?” 陆书瑾笑着没应。萧矜把伞给了蒋宿,自己又撑了一把去后面与季朔廷同行,几人说话间就进了酒楼。 楼中的大堂相当热闹了,闹哄哄的。掌柜眼尖,看到了萧矜,立马亲自出来迎接,带着几人上了二楼的雅间之中。 门一推开,陆书瑾就看见房中站着两人,一男一女。 男子是前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