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光之下刀光剑影,寒风鼓动空中的血腥味。 陆书瑾紧张地看着,思绪飞快转动。 从目前的形势上看,萧矜很危险,他应对得越来越吃力。 但陆书瑾又直觉不对劲,萧矜并非莽撞之人,若是他没有把握应对这些人,又怎会选择留下来? 正疑惑时,忽而有一人发现了她,放弃攻击萧矜转头直奔着床榻而来。 陆书瑾瞪大双眼,眸中倒映出高高举起的利剑,下意识往后缩去。然而下一刻就见萧矜欺身而至,双手如鬼魅一般缠上那人的头颅,腕间门不知如何用力,只听“咔吧”一声,那人的脖子发出脆响,整个头颅被拧得错位,刹那间门就没了生息。 萧矜随手摔下尸体,面色冷得吓人,转瞬又拦下后面冲来的人。 刀剑相撞的声音悬在头顶,陆书瑾坐起来往床角缩去,眼看着萧矜在吃力的情况下将来人一一杀死,却不料最后还是中了一剑。 屋内没有点灯,仅凭着一点点月华照亮,导致视线所能看到的东西极其有限,陆书瑾只看到那人的长剑刺过萧矜的腹部,虽然很快就被萧矜的刀刃划破喉咙,但腹部喷出的血却染红了他的衣袍。 陆书瑾在那一瞬间门吓得魂飞魄散,惊叫了一声萧矜的名字,继而整个身体颤抖起来,飞快地往床榻下爬。 萧矜喘着粗气,一手捂着伤处一手扶着桌角慢慢坐了下来。 地上都是尸体,血流得到处都是,陆书瑾却顾不得其他,穿着长袜的脚踩在滑腻腻的血液上,几步跑到萧矜的身边,惊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两只手抬起来无措地晃了一下,又很快放下,“我去叫陈岸!” 萧矜一把拽住她的手腕,黏腻的血液就污浊了她的手,“别出去,就在这里喊。” 陆书瑾没时间门想那么多,急忙扯开嗓子叫道:“陈岸!你快去找医师,你家少爷受伤了!” 声音传出去,却没有得到回应。 房中分明是冷的,她穿得也单薄,但她还是瞬间门就急出了一头汗,声音颤抖,“怎么办,没人回应,你有没有带什么伤药,我先给你处理伤口!” 萧矜微微摇头,气息依旧不稳,“你接着喊。” 于是陆书瑾接着叫,但叫了几声陈岸一直没有回应,反倒是又有一人从窗子翻了进来。 陆书瑾吓一大跳,下意识往前一步,以单薄的身躯挡在了萧矜的面前,怒声道:“你们究竟是何人?!竟然对萧将军的嫡子出手,当真以为出了云城就追查不到你们身上了吗?” “找的就是萧矜。”那人开口,声音低沉。 陆书瑾的记忆力好,这声音她并不陌生,于是立马就说出了来人的名字,“是你,何捕头。” 忽而房中亮起一盏灯,是萧矜吹燃了火折子点亮的,对面站着的何湛也露出真容。 此人身量高大,面容黝黑,腰间门佩着一柄长剑,双眉浓郁沉沉地压着,看起来凶神恶煞。 正是云城衙门的总捕头,何湛。 “你为何要对萧矜出手?”陆书瑾怎么也想不明白。 此前何湛分明跟萧衡关系很好,不管是在饭局还是一起去宁欢寺,到后来的风亭山庄,他看上去性子冷淡,但与萧衡交谈时神色轻松,也会放声大笑,那种与好兄弟之间门的相处并不像是做戏。 但他却在萧矜出了云城之后安排人取他性命。 “恐怕是因为我在萧家占了个‘嫡’字。”萧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拉了一把陆书瑾的手腕,将她拉到一旁,直视何湛,说道:“本来我还疑惑究竟是谁这么着急对我动手,看见你我就想明白了,倒也在意料之中。” 何湛冷声道:“你本就投错了胎,不该生在萧家。萧家世代骁勇,却生了你这种软骨头的纨绔,若是将萧家交在你的手中,等着偌大的家族落败,倒还不如早些杀了你,将萧家交给更有能力的人。” “比如我二哥?”萧矜没忍住笑了。 “承儒比你强上百倍,你没有资格与他相提并论。”何湛道。 陆书瑾本就恼怒,听了这话更是一股子火往头上烧,她气道:“萧矜此人究竟如何,日后又会将萧家带至什么境地,这与你有何干系?你一个外人凭何插手萧家的事?先前我只当何捕头性子冷傲,却没想到你竟是如此鼠目寸光,愚不可及之人!” 何湛嗤笑一声,下巴微抬,轻蔑地目光落在陆书瑾身上,显然是十分看不起这个与萧矜亲密的人。 这眼神伤不到陆书瑾,她长这么大,冷漠的,蔑然的,刻薄的,愤怒的什么样的眼神都遭受过,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的评价和难听言语很少会让她有情绪波动。 她无畏地与何湛对视,说道:“萧矜与他二哥关系亲密,若是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