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少来春风楼,倒是看不出竟是个迂腐之人,可是瞧不起我们风尘女子?” 叶洵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只道:“或许是我眼瞎,欣赏不来美色。” 他不再多言,起身告辞。 季朔廷起来相送,醉意让他脚步虚浮,身子晃了两下被小香玉扶住,叶洵出门时余光瞥见两人像是抱在一起,顿时气得头上冒火,甩袖大步离开。 只恨他有眼无珠,竟看不出季朔廷是这种放浪形骸之人,如此行径如何配得上他的心肝妹妹? 门一甩上,季朔廷便站直了身体,面上的醉色一扫而净,敛起神色时显得有几分冷漠,小香玉见状也主动往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 “少爷,当真要如此?若是传到老爷耳中,只怕会责备你。”小香玉拧着双眉,像是在为季朔廷忧愁。 季朔廷若是不想回答的问题,自然不会搭理。 他倍感无趣,打了个哈欠微微扬了下手,小香玉接到指令立即就让屋中的人停了演奏,陆续离开,直到房中还剩下一人。 他躺在软榻上,说道:“守着门,我睡会儿。” 小香玉不再多言,转身去了门处。 叶洵回去之后气了好一阵,还拉着叶芹让她以后都不要再搭理季朔廷,叶芹不明所以,应了之后很快又忘记。 直到次年开春,叶洵的气才消了不少,萧矜组了饭局,他带着叶芹前去。 去的时候季朔廷已经坐在屋中,与萧矜正笑着闲聊,叶洵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叶芹就从他身边挤进去,高兴地喊道:“朔廷哥哥!小四哥!” 萧矜应了一声,说:“怎么每回我都比他们少一个‘哥’字?” 萧矜认为这是很不公平的,每次都要抓着此事与叶芹讲一番道理,不知道是真的较真此事,还是逗叶芹玩。 季朔廷听见了叶芹的声音,却压根没有回头,并不搭理。 叶洵道:“一位久等,路上耽搁了些时间。” 说话间,叶芹已经走到季朔廷的身边,像往常一样伸手去牵他的手指,“朔廷哥哥,又有好些日子不见喽。” 然而这一次季朔廷却将手一缩,让叶芹牵了个空,侧过来一张冷漠的脸,目光平静地看着叶芹,说:“叶姑娘自重。” 叶芹歪头,好看的眉毛皱起来,又是不开心又是不理解,语气也不大好,“什么重?我不重!” 季朔廷看着她,面上的神情满是陌生,他知道叶芹并不懂什么是“自重”,却也不开口解释。 叶洵一看,面色一沉,唤道:“芹芹,回来。” 叶芹撇了下嘴,不高兴地回到叶洵的身边去,坐下来之后就一直垂着头,浑身写满了不开心。 季朔廷却像个没事的人一样,他坐在桌子的另外一头,与萧矜说着话,时不时在与叶洵交谈两句,完全当叶芹不存在。 叶芹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连桌上那些好吃的都失了兴趣,不住地往季朔廷身上看。 一顿饭几人都满怀心事,只有萧矜自己一个人吃得乐呵,撑得肚子都难受了,半瘫在椅子上说:“我一时半会走不得了,要休息会儿。” 季朔廷笑道:“那我便陪你再坐些时候。” 叶洵是抚了一把叶芹蔫了的脑袋,说:“芹芹听说今日可以见你们两个,吵着闹着要出来,眼下却是不知道因为什么糟心玩意儿心情不虞,我就先带她回去了。” 还能因为什么事,两人都听出来叶洵在指桑骂槐,萧矜忍不住笑了,附和道:“确实糟心,快带她回去吧。” 季朔廷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本就不该带她出来。” 叶芹听了这话,知道季朔廷是不想看见她,不免有些伤心,把碗搁下的时候心不在焉,撞翻了装着茶水的杯子,洒了一手背。 她下意识痛呼出声,站起来甩着手上的水,白嫩的手背立即出现一片赤红,眼睛一眨两滴饱满的泪就落了下来,下意识往兄长的怀里钻寻求安慰,“哥哥,好烫!” 叶洵吓得魂飞魄散,赶忙让店家送上冰冷的井水,将她的手泡在里面。 手背滚烫,冰水刺骨,叶芹十分难受,大哭起来。 叶洵紧皱着眉头,眼看着叶芹的手背烫出一堆小水泡,气得无语,却也极是心疼自责,抱着叶芹拍了拍她的背,低声安慰,“走,咱们回家。” 兄妹一人离去,房中寂静下来,萧矜还扶着肚子,说道:“瞧着烫得挺严重的。” 季朔廷沉默不语,片刻后他起身,走到叶芹方才所坐的位置,将水壶提起来,竟直接往自己左手上浇。 茶水已经不是刚烧开那般滚烫,但仍带着难以忍受的热度,季朔廷的手也白皙,片刻就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