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兜,铜扣子,看上去像个小干部。
他心里隐约有了底,额头轻轻皱起。
轻“咳”一声,走了过去,身子微微弯曲前倾,声音和煦:“这位同志,我是正阳门街道办的主任,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你要袭击小酒馆公方经理范金有同志。“
袭击...徐慧真眼前一黑,差点晕倒过去。
她是说过让李东来帮助她夺回小酒馆的话,但是没让他打人啊!
范金有这个人小肚鸡肠,就算是说他一句难听话,他都会想办法报复回来。
现在揍了他,那还不等于是把自己往笆篱子送?
完了,徐家的百年祖业,这下子全玩完了。
唉,这个糙汉子怎么这么冲动呢!
...
面对樊主任的质疑,李东来却显得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歪着头眼皮上挑。
“主任同志,我何时袭击过范金有了?”
樊主任眉头拧成疙瘩,他转过身看向范金有。
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范金有气得把桌子拍得“砰砰”直响,声嘶力竭道:“李东来,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竟然敢睁着眼说瞎话!”
他指着自己脸上的巴掌印,吼道:“这两巴掌,就是证据,你别想抵赖!”
“证据?”李东来双手抱怀,澹然的看向樊主任:“我承认那两巴掌确实是我打的,不过那是自卫反击。范金有袭击我在前,我一时收不住手。”
“你,你敢当着街道办主任的面,当着公安同志的面撒谎!这小子不老实,张公安,王公安,你们快把他抓起来。”范金有闻言神情大变,回头招呼公安同志。
公安同志们不约而同的皱起眉头,双手抱怀,都没有动静。
这个家伙有毛病吧,事情不弄清楚能抓人?
还以为是旧世界呢?
樊主任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一下子耷拉了下来,深吸一口气,问道:“李东来同志,你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一遍。”
“我是轧钢厂的医生,今天中午...“李东来花了足足十分钟,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讲完。
隔间内,杨厂长听到他没有提及自己的名字和两位老教授对待身份,满意的点点头。
这小子倒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主儿。
不过呢,就是太过执拗了。
他给周秘书隐晦的使一个眼色,周秘书点点头,悄然走到外面。
听完李东来的讲述后,樊主任看向范金有的眼神顿时不善起来:“老范,李东来同志刚才说的话,是不是事实?上级三令五申,要求各公私合营商店,供销社要客客气气的对待顾客。不能破坏团结,你都忘记了吗?”
“怎么可能呢!”范金有急得满头大汗,连忙解释:“我老范以前可是街道办优秀干事,成为公方经理后,更是认真的对待每一位顾客,怎么会干出这种破坏团结的事情呢!”
“不信你问问其他的客人!”
说着话,他隐晦的用阴霾的眼神从围观众人的脸上逐一的扫过。
意思很明显,你们这帮人我都记在了心里。
今天谁敢给我说秃噜了,下次就别想来小酒馆买酒。
这也是范金有敢于到街道办恶人先告状的依仗。
他认为他自己是小酒馆的官方经理,代表着街道办,掌控着卖酒的大权。
你有钱,有票券,我就是不卖给你酒,或者是在水里兑点酒卖给你。
你能怎么着吧!
在这种情况下,群众要给他几分面子。
可是,众人在李东来的循循诱导下,早就意识到范金有只是扯虎皮唱大戏。
街道办一向为民众服务,怎么可能眼看着他欺压百姓呢!
自然不会帮范金有遮掩。
还没等樊主任询问,众人就把樊主任和范金有围了起来,义愤填膺:
“老范,当着主任的面,你还敢睁着眼说瞎话,胆子也太大了吧。”
“我可是亲眼看到你先挥着胳膊想打李东来,人家闪身后,你脑袋撞到了桌角上。”
“而后,你就跟疯狗似的,还要拿起杠子打李东来。”
“人家实在忍不住了,才甩了你两巴掌。”
...
众人的话,让范金有脸色勐然暗澹下来。
在这炎炎夏日中,他似乎坠入了冰窟中,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余光瞥见樊主任的脸色铁青,他忙弓着身子哀求:“主任,我那都是被李东来一时气昏了头,才失控的。”
范金有额头渗出点点滴滴的汗水,手脚开始颤抖。
他跟樊主任虽然是远房亲戚,逢年过节都会拎着礼品上门。
这次之所以能从一个小办事员,成为手握实权小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