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盼着呢,谁敢偷奸耍滑!
“时间比较紧,我就不多说了,出发!”
秦三民大手一挥,指了指停在路边的几辆牛车:“为了送你们进城,我找隔壁公社借了几辆车,现在都给我上车!”
趁着社员们拥挤着往牛车跑去,秦三民把秦奋拉到了旁边,蒲扇般大小的手掌把秦奋的肩膀拍得‘砰砰’直响:“粪娃子,你在公社里是小队长,这次进了城,你得把这些货都管起来。”
“使得,使得!”秦奋重重点头。
秦三民左右看了看,又问道:“到了轧钢厂,你最应该听谁的话?”
“谁官大,我听谁的呗!”秦奋有些茫然。
“啪!”话音刚落,他脑瓜子上就重重的挨了一巴掌,疼得他直咧嘴:“三民叔,你咋打人呢!”
“我打你个湖涂蛋!”秦三民扯住他的领子,紧盯他的双眼,一字一顿道:“你娃子给我记清楚了,你们到了轧钢厂,最应该听东来的话,他让你们往东,你们要是敢往西,小心回来后,我把你们的腿打断。”
“....为啥啊?”
“你小子真是不开窍,只会用锄头是吧!京城近郊这么多公社,有很多比咱们还穷,人家轧钢厂为啥选择咱们公社当帮扶对象,让你们进城去挣钱,还不是东来帮的忙。人啊,不能干那些没良心的事情。”
秦奋明白过来,重重的点点头:“三民叔,你放心,就算东来兄弟让我跳粪坑,我秦奋要是眨一下眼睛,那我就是孬种。”
秦三民很满意他的态度,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话不多说了,你们出发吧。”
“得儿驾”
车把式用鞭子打上一个空响,牛车缓缓起步,在‘吱宁吱宁’的声音中逐渐消失在清晨的薄雾。
它们带走了那些婆娘的心,也带回了秦家沟的希望。
就是见识多广的秦奋,也只是到京城的鸽市上卖过几次东西,还从来没有在大白天进过城。
光滑的水泥地,青砖围墙,哎吆,街道上怎么这么多自行车。
城里的一切都让秦奋和社员们感到新奇,同时也感到畏惧。
五辆牛车排成一条长龙,很快便吸引了身穿白色制服的大檐帽的注意。
在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一个大檐帽走上前,冲着车把式敬了一个礼。
“同志,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坐在后车上的秦奋,想起秦三民的叮嘱,忙从车上跳下来,快步跑过来。
从兜里摸出几张介绍信:“交警同志,我们是秦家沟公社的社员,这次是为了支援轧钢厂。我们是来帮助工人老大哥的,这是介绍信。”
大檐帽看着介绍信一时间竟然有些无语,按道理讲,牛车是不允许进城的。
但是,人家农村社员是来支援的,让人家步行,也不是那回事。
“行吧,你们快走吧,不过路上注意把牛粪清理干净。”
“您就放心吧,这玩意可是好东西,交到公社里给几工分的。”一个车把式扬了扬手里的半筐子牛粪神情得意。
在村里,想间一点牛粪全靠抢的。
这次可是赚大发了!
大檐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