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傅看上去风风光光,位列三公一之下,却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何可悲。
第二天贺清心就跟他的傅爹去面见皇帝,一大早上一起走的,天都没亮呢,贺清心就被婢女们给弄起来,擦脂抹粉换新装。
而且进入了皇宫之后,傅去上朝了,贺清心就只能被宫们带去后院等,等待皇帝宣见。
一早上都没吃饭,贺清心一直等到快晌午了,皇帝终下朝了,贺清心这才被召见,随宫们引领,再一次进入了皇帝的御极宫。
进去之后贺清心恭恭敬敬地叩头礼,等到皇帝她平身的时候,她才有按照记忆当中周全的礼仪,缓慢地起身等待。
而这个时候贺清心的余光当中看到了熟悉的袍角,明显是她的便宜爹也在大殿之中。
陛下在上方沉吟许久,一直盯贺清心,这种套路贺清心很熟悉,这不就是先用威严碾压,让对方乱了阵脚,然后再开口嘛。
和刑讯的时候先把晾是一个道理。
贺清心才不上这种当,她亏品种是个,贺清心是一匹马,她都敢在这站睡了。
过了许久,皇帝才总算是搁下了笔,看向贺清心她抬起头来。
贺清心也没客气,直接抬起头来直视皇帝,来嘛,不是搞心理战术吗,让我用纯真的眼睛看一看你到底搞什么计谋。
皇帝倒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和她计较,按照惯例,就算皇帝让抬起头,也不可直视天颜,但是这并没有写进礼仪之中,只是一种约俗成。
毕竟也没有会真的盯皇帝看个没完,但是贺清心会。
皇帝很少被这么盯看,有一些不习惯。
微微皱了皱眉,他总不让抬头之后再低头吧。
因此他看贺清心,也不拐弯抹角,说:“可收到圣旨了?”
贺清心回答:“陛下,臣女已收到了圣旨。”
“可有任何的异议?”皇帝的声音微沉,很显然想压迫一下贺清心。
他半个字也不提之前贺清心拜托他一讨回公道的事情,只是用这种方式让贺清心别无选择。
这就是皇权,没有任何道理可言,或许粉身碎骨能讨回一个公道,但以卵击石的事情贺清心从来不干。
她当日之所以跟皇帝推推拉拉说那么多,就是想拿皇帝扯个大旗,在回家的时候没欺负她。
现在贺清心也可以用傅府扯大旗,逼皇帝对她做让步,哪怕玉石俱焚也未必不能治一治那大皇子的罪。
可以,但没必啊。
贺清心还想感谢一下大皇子,对方是真了解她的性.癖,大美鱼直接送到她床上,贺清心吃十分开心。
是贺清心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整个大殿之中落针可闻。
倒不是贺清心想搞什么事,贺清心是一个非常识时务的,虽然奉的标准是事情搞大不就嘎。
但她很清楚,就算有一身铜皮铁骨,在这封建礼教能压死的社会,她也不可能追求什么公平公正公开。
所以该收还是收的,既然收,也不可能痛痛快快地就收了,总让觉她不情愿有苦衷,才谈下一步怎么获取利益的事情。
贺清心长久的沉默,让她身边不远处站的沈卓都紧张一直吞咽口水。
最后沈卓实在是看不下去,声呵斥道:“陛下问话,为何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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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清心侧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便宜爹,把自己的眼中挤了两滴泪水,重新抬起头的时候,泪水就那么缓慢地爬过脸颊,对皇帝缓缓跪下说:“臣女……没有任何异议。”
皇帝不由挑了挑眉,这倒是他没有预想过的结果。
在那日发生事情之后,从面前这女子的所所为看来,此女性情刚烈有勇有谋,甚至是胆大妄为,敢当殿无凭状告皇子,显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敷衍安抚之。
所以这些天皇帝还真的派去彻查了事情,私下里不仅把自己的二儿子,连大儿子,包括皇后都申斥了一番。
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未来的储君,无做下怎样的糊涂事,他这个做父亲的总设法将事情抹平。
而比较麻烦的是受害者是傅之女,沈卓大皇子有教授之恩,满门忠烈,又是纯臣绝不能轻易镇压。
因此这些天皇帝虽然身为皇帝,也是一番焦头烂额,左右衡量,今日已做了和傅互推拉的准备。
无如何,他总保住未来储君在朝臣们当中的威仪,否则若他日将立为子,这必然会是一个随时被抓把柄的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