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他们在墙壁中细微的土壤生根发芽,强壮的根茎就连水泥都可以挤破;
满地的杂草,虽然是冬季,但寒冷并不能完全带走它们的生命,它们的根茎还在这里,它们没有死透,等春风拂来时,它们会再次野蛮生长;
房屋那破碎的玻璃,这是因为常年的风化以及气压导致的,玻璃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坚固;
碎裂的瓦片,你无法想象在半空中的瓦片会这样碎掉的,谁人能到这荒山野岭来转门打碎几个瓦片再走啊?
秦沁伊抓着秦泽的肩膀,轻声道:“这地方有什么好的?”
秦泽没说什么,只是将秦沁伊放下。
秦泽说:“等我一下。”
秦沁伊不解,一脸疑惑的看着秦泽。
秦泽挽起袖子,走进屋子;再出来的时候,他手里拿着尖锹和镐头。
秦沁伊看到秦泽在庭院里除草,一脸不解的问:“为什么?”
秦泽轻声道:“这草生命力强……”
秦泽说这话的时候很吃力,因为他在用力拔草的根茎。
伴随着秦泽猛地用力,草的根茎被拔了出来,如果不拔出来,你真的很难想象它那么细的颈竟然能有这么大的根,被拔出来的根竟然能带碎周围七八块砖头,由此可见这草的根在地下覆盖面积有多广。
拔出了根,秦泽讲话才轻松了些:“你看,这草根蔓延很快,不清出来,明年这墙就倒了。”
秦沁伊:“我的意思是,这里的草为什么需要你来清?”
秦泽顿了一下,神情复杂了起来。
秦沁伊默默的看着秦泽,等待着秦泽接下来的答案。
半晌。
秦泽说:“五年了,这房子没人打扫,我不来打扫就真的没人打扫了……”
秦沁伊闻声,不知为何,忽然的眼眶湿润,她觉得这个房子的主人很可怜,可怜到把秦泽带的都很可怜……
秦沁伊:“谁住在这里?”
秦泽:“一个好人。”
秦沁伊:“他人呢?”
秦泽:“旅行去了。”
秦沁伊:“不回来了?”
秦泽:“不回来了。”
听到秦泽这样讲,秦沁伊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她失落的低下了头。
秦泽的身体素质好,换做普通人,这点小活儿最起码需要一上午的时间才能清扫完,放在秦泽身上,接连两个小时不歇息的就给打扫的干干净净。
秦泽抹去额头上的汗水,叉着腰,欣赏着眼前这干净的院子。
秦泽:“挺好,来年再来一次就好打扫了。”
秦沁伊没说话,她也插不上话。
秦泽回身,弯腰再次将秦沁伊抱起来,笑道:“走了。”
秦沁伊:“去哪儿?”
秦泽:“换个地儿。”
秦沁伊:“我问的是去哪儿。”
秦泽:“到了你就知道了。”
秦沁伊叹了一口气:“你还是没有讲。”
秦泽抱着秦沁伊进了山林,秦沁伊以为秦泽又带她去挖野菜,直至秦泽在一个不起眼的坟头前站稳。
秦泽神情复杂的看着坟头:“沁伊。”
秦沁伊:“嗯?”
秦泽:“害怕么?”
秦沁伊摇了摇头:“不怕。”
这句话并不完全,应该有一句“有爸爸在就不怕”,但骄傲的秦沁伊并没有讲出来,而是把这话放在心里铭记着。
秦泽放下秦沁伊,从怀中摸出香烟,点燃了一支,然后就一直看着坟头抽着烟,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秦沁伊能感觉到秦泽是痛苦的,于是秦沁伊就把自己那小手塞进秦泽的手心中,然后轻轻的拉一拉秦泽,直至秦泽空洞的双眸中有了反应。
秦沁伊轻声道:“是好朋友么?”
秦泽:“差不多。”
秦沁伊:“你不想说点什么么?”
秦泽想了想,苦笑道:“不是什么特别好的朋友,不过是几面之缘罢了,没什么好说的。”
秦沁伊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尽管秦沁伊从不认为自己小孩子,但她有一个非常好的习惯,那就是她从不参与大人们的事情。
不过,秦沁伊能感觉到秦泽一定是有很多很多话要对这个所谓几面之缘的好朋友讲的。
秦泽就这样站在坟头前默默的抽烟。
谁也没想到,秦泽这一站就是两个多小时,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秦泽的脚下从未有另一道崭新的脚印,他就这样孤苦伶仃的站着。
秦泽最后点燃一支烟,轻轻的将这道烟放在坟头上。
秦泽:“走了。”
秦泽再次将秦沁伊抱起,转身下山了。
秦沁伊一脸奇怪的看着秦泽,她不明白秦泽为什么什么都不讲,他明明应该有很多话要将才对啊。
之后的秦泽没有继续在这里逗留,开车带着秦沁伊就回去了。
秦沁伊见得秦泽脸色好看了些许,就试探性的去问:“爸。”
秦泽开着车,一脸的惬意:“嗯?”
秦沁伊一脸奇怪的看着秦泽:“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啊?”
秦泽笑道:“没有。”
秦沁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