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摘了整整一筐花,正要下山,忽见花丛中,有一翩翩少年,一袭白衣,神采英拔,品貌非凡。
陆秀梅当即面红,手攥着衣襟,上前一步,又退回来,低头心思,好一个俊俏少年,怎么也在山中,这四下无人,只我们两个,怎地才好。
那少年伫立花丛,仰面闭目,正嗅花香,未曾察觉身畔有人。
陆秀梅侧目偷看一会,见他未注意自己,颇有些失望,迎面走去,故意弄出些声响。
少年回神,望见陆秀梅,忙深躬一礼:“小生宋兆,家住洪山,在此处闲游,不想唐突了小姐。”
陆秀梅面红到耳根,支支吾吾:“我,正要下山去。”
宋兆问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陆秀梅低头小声道:“我叫陆秀梅,是山下青阳村人。”
宋兆听问道:“如此,咱们两家相隔甚近,小姐若不嫌弃,可来我家稍坐。”
陆秀梅犹豫:“这……”
宋兆道:“我家在此地不远,下山去,也只几步路程。”
陆秀梅仰面看宋兆,见他面如冠玉,眼如明星,实在是舍不得,便答应了:“那便叨扰公子。”
宋兆伸手:“请。”同陆秀梅往山中走去。
没走出几步路,前面又有一人,宽袍大袖,道人装扮,身背铁剑,削瘦单薄,双目无神。
宋兆观林晓东道人打扮,登时警惕,收住脚步,冷冷问道:“什么人?”
林晓东道:“凉平山寂云宫林晓东。”
宋兆瞪目挺身:“林晓东?”犹豫片刻,化一片白光腾空而去。
陆秀梅大为疑惑,仰面望去:“公子?”
林晓东道:“这荒郊野岭,哪来的公子?此人分明是妖精变的,欲要害你,你快回家去,以后不要再上山来。”
陆秀梅听林晓东所言,才觉宋兆可疑,可对林晓东也不十分相信,眼珠一转,背着筐奔下山去了。
林晓东原地不见。
晚上,凉平山,林晓东来找陈玉君。
陈玉君开门问道:“师兄?”
林晓东道:“得要你,牺牲点色相。”
陈玉君一愣,手攥着领口瞪目:“啊?”
林晓东道:“洪山中有妖怪,变化成美少年,诱骗山下村中少女,你去引他出来。”
陈玉君听闻一笑:“这倒有趣,且待我装扮一般。”掩了房门,换了一身粉色漩涡纹纱绣裙,挽起螺髻,带了耳环项链,面敷脂粉,对镜陶醉一番,来到房门口,犹豫片刻,开了门来,去找林晓东。
林晓东上下看一眼,点头道:“必能把那妖怪引出来。”
陈玉君面红问道:“师兄当真觉得好看?”
林晓东道:“君儿向来貌美,何须多问。”
陈玉君心中一喜,低头不语。
林晓东拂袖,二人来到了洪山林中。
林晓东道:“你就在此处,我隐藏起来。”
陈玉君捋着头发点头,林晓东原地不见。
林中一片漆黑,月上林梢,陈玉君月下踱步,衣衫楚楚,款步姗姗。
她四下望去,心思师兄怎不似这妖怪,一引便出来。
不多时,林地花丛中,凭空现出一个白衣公子,月光洒在其身,飞鸾翔凤,英姿焕发。
陈玉君细端详,暗想这妖怪确实比师兄生得俊俏,可我心中,只有师兄一个。
那妖怪便是宋兆,上前一礼:“小姐怎么夜深来此荒山?”
陈玉君道:“那负心的汉,把我一个人丢在此处。”
宋兆听闻掐腰怒目:“哪个愚夫,把这如花似玉的小姐抛弃在此荒郊野岭,好冷的心。”
陈玉君轻叹:“似他那无心的人,顺安县内风吹草动尽收眼底,独不知身边女人心事。”
宋兆道:“如此良宵,小姐何必还牵挂负心人,何不来随小生来取乐?”
陈玉君摇头:“我自想取乐,只可惜……”望向宋兆身后,林晓东现出形来。
宋兆问道:“可惜什么?”
陈玉君道:“可惜你不是我那负心人。”
林晓东道:“妖孽,白日叫你跑了,夜里却在劫难逃。”
宋兆回身,望见林晓东,才知是圈套,化虹而起。
林晓东拂袖,同陈玉君消失不见。
宋兆一片虹光,落到半山腰,有一处庆荣洞,欲要进到洞中。
怎料林晓东、陈玉君追了过来。
林晓东道:“你两度害人,不知悔改,我便将你除去。”
宋兆跺脚一喝:“道兄?”
庆荣洞韩煊、裴照钧、叶天、余翰、宋兆闻声杀出。
宋兆伸手指道:“道兄,此就是林晓东。”
韩煊冷脸道:“来我洪山何事?”
林晓东本心剑出鞘,剑指宋兆:“来取他性命。”
宋兆闻声杀出:“且看你本事了!”
陈玉君举剑相迎:“妖孽,今夜难免一死!”
两人斗在一处,双剑相交,十三五合。
宋兆便不敌,将雷火金瓶祭起。
雷火金瓶向陈玉君发来雷鸣火电。
陈玉君将紫云珠祭起顶上,放光罩定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