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茹心知肚明自然是不肯让她走的。她眼含锐光,冷冷的道:“药姑娘已经闻到了霖铃香的气味,说明凶手就在这个屋子里,嬷嬷还是等查清楚了再走。”
大小姐反应过来,很诧异的反问:“江小姐莫不是疑心嬷嬷?”
江茹扬起嘴角,很淡的笑了一下:“清者自清,等撇清了嫌疑嬷嬷再走也不迟。”
连嬷嬷脸色开始转变,拔高声调故意做出一副生气的模样:“我是病了,病了自然要看大夫,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江小姐要如何!”
江茹状似乖巧,嘴上却咄咄逼人:“连嬷嬷曾来相府授课过两月有余,我也是拿嬷嬷当师长来看的,既然病了,待会儿便由我这个弟子替您把脉开药吧!”
连嬷嬷被她堵的一时语塞。
她从前没觉得江茹有多可恨,如今总算体会到了老夫人和小姐嘴里说的奸猾可恶。
“江小姐堂堂相府嫡女,怎能给纡尊降贵地给我一个老婆子看病?老身实在受不起,大小姐,劳您扶我出去找大夫。”
连嬷嬷见软的不行,便想来硬的。
然而这时,药碧海却缓步走到江茹身边,冷着一张小脸开了口:“不用再查了,我已经找到凶手了。”
她缓缓抬起手臂,指向连嬷嬷:“我在她身上闻到了霖铃香的气味!”
在场众人一听,皆是吃了一惊。
谁能想到连嬷嬷就是凶手?
谁又会想到连嬷嬷是凶手?
连嬷嬷在太师府呆了两个月有余,下没和丫鬟婆子发生过争执,上和大人们客客气气,她老人家简直称得上一句德高望重。
可所有人都想不到,这般德高望重的连嬷嬷,居然能够下手毒害年不过十岁的小公子。
连嬷嬷被当场指出,她一时间脸色如土,冷汗如雨下,强撑着笑了一下,很苍白的狡辩起来:“药姑娘莫要乱说……一炉香能将满屋子熏得有味道,这气味可不止我身上有。”
江茹低笑:“小公子的床榻附近因为点了霖铃香,我早就吩咐过下人不许靠近,这满府的下人身上只有你有这香味!局我早就设下了,先前不说,便是要等着你自己露馅!”
连嬷嬷脸色更加难看了:“江小姐,你不能胡说冤枉我!”
黎辰梧在旁边冷笑:“冤枉你?你一个教导小姐们女课礼仪的嬷嬷,无缘无故跑到公子的院落里做什么?”
连嬷嬷咬着牙依然是不肯认,因为很明白认了的下场会是怎样。
“我只是听说小公子出了事,这才特意过去看望,去到小公子房里,也不过是好心之举,莫要污蔑我。”
晏太师越听脸色越冷,他一掌拍在了案几上,眼睛直看着连嬷嬷:“来人,去小公子的院子里一个个的盘问下人,连嬷嬷德高望重,不能受人污蔑。我秉公办事几十年,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恶人。”
话虽是这般说的,但究竟谁是凶手?晏太师心里已然明了。
不过碍于连嬷嬷在京中德高望重,不查个水落石出便将人抓了,实在说不过去。
连嬷嬷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只能祈祷,惠兰那个蠢丫头千万可别说漏嘴。
而太师府的下人们受到盘问纷纷将真话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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