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樾根本不管昨夜自己救命恩人的咆哮,问卿酒酒:“你觉得是什么人?”
这样明显的刺杀,显然是冲着昨夜他们四人来的,不然客栈这些人不会一点惊动都没有。
卿酒酒吃了红薯,根本喝不下粥,但是她记得没见沈确吃过东西,于是随手将粥推了过去。
做这个举动的时候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思索周庭樾的问题,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
但是其余三个人——不论是被送过来一碗粥的沈确,还是抱着白粥不乐意的宋鹤语,或者是等卿酒酒回答的周庭樾,全都朝她投去奇怪的一眼。
“如果只是冲着我来的,那我暂时没有什么头绪,我不记得自己树敌过,要这么大的体量来追杀我。”
说完卿酒酒抬眸,接触到三个人的视线,她奇怪:“怎么了?”
“没事没事,就是你昨夜跟朕的沈爱卿躲哪里去了?要躲一晚上?”
怕宋鹤语误会,卿酒酒赶紧挥手:“我们只是跑到了一片竹林,天黑路不好认,所以才等到天亮才回。”
“这样啊——”宋鹤语意味不明地一笑,拍了拍沈确的肩膀:“那看来确实是挺偏僻的,连你都找不回来。”
卿酒酒则是看了周庭樾一眼,宋鹤语好奇她在外过夜,她也同样好奇周庭樾跟宋鹤语之间是否有什么。
但是似乎白搭。。
宋鹤语这个女人,好歹是一代女皇,心思没有那么好猜。
昨天是因为喝了一点酒,她才能从周庭樾细微的端倪和宋鹤语醉酒的状态中看出一点点不寻常。
现在青天白日,喝醉酒的酒醒了,她就琢磨不到了。
也没准这些都是她的错觉呢,若是宋鹤语跟沈确才是一对,那她跟沈确一夜未归,就更有必要解释清楚了。
那两个官员去清点了人数和赈灾的灾银,没有发现异常后,回来问出发时间。
所以那些人不是为了钱来的,只是为了取人性命。
卿酒酒昨夜遇险,让两位大人越发心惊胆战起来。
这一趟原本就没有将卿酒酒的身份暴露,就这样还引来了追杀,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们俩的脑袋都不够掉的。
卿酒酒见他们频频擦汗,好笑道:“二位大人不必如此惊慌,既然宋陛下与我们同行,她武力卓然,有她在没事的。”
虽然这么安慰他们,不过卿酒酒也有点后悔没有将沈默带出来。
她原本觉得这一趟就是寻常的出访,至多一个月他们就该回燕京去。
现在看来却没有那么简单了。
那些人昨夜没有得手,一定还会有后招。
她和周庭樾两个人用毒还行,若是论武力,那是在别人手下走不过五招的。
“朕还要给你护卫是吧?”宋鹤语对卿酒酒的不客气都气笑了。
“殿下既然一路都跟我们同路,想必也是非去一趟金陵不可的了,难道就不想跟我们去金陵看看?”
宋鹤语撂了勺子,双手抱臂:“那得看朕心情,不高兴了朕从金陵绕路走。”
也行也行,但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卿酒酒腹诽完,冲宋鹤语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
看得宋鹤语一愣:“你对朕用美人计?”
“不不,我这只是先提前感谢陛下,陛下慢吃,我上去换件衣服。”
她刚上了客栈二楼,周庭樾就尾随而来:“小酒,你真要他们与我们同行?不怕那些人与宋鹤语脱不了关系?”
这个怀疑,卿酒酒觉得很没有必要。
周庭樾向来也不是如此胡乱怀疑别人的人,这样卿酒酒更琢磨出一些不对。
好像这一路上,周庭樾对宋鹤语沈确他们的尾随,就表现的很想赶他们离开。
“公子,你是不是不喜欢女皇?”
没想到卿酒酒会问的这么直接,周庭樾愣了下才点头:“她当初上位颇为不择手段,我确实不喜欢她。”
卿酒酒不太知道清越皇室的事,但是大概的也听过一些。
宋鹤语有三个哥哥,这三个里面有两个还是嫡皇子,是清越皇后所生的。
清越帝早年就立下了太子,立长不立幼,所以是嫡皇长子拿下了东宫之位。
另外两个,论才干能力,也是五洲内闻名的。
后来,清越帝随着年老,身子骨越发的弱,皇子们也就开始分权介入国事。
皇室之中,为了权力,兄弟间多有不合也是正常的,当时宋鹤语的三个哥哥据说争得很狠。
颇有些头破血流的意味。
但是就在清越帝病逝那一年,一向没有人注意到的三公主宋鹤语却突然冒出头。
她在朝堂笼络官员,手上竟然多有皇兄们争斗,手段不干净的证据。
这一下,皇室陷入了混乱,原本只是暗中流血,宋鹤语加入后,朝会几乎都要打起来。
听说好几次,太子都直接将奏章砸在了宋鹤语的头上。
被砸的头破血流宋鹤语也依旧笑嘻嘻,说:“父皇的这几个儿子,看似光明磊落实则做事都手段阴毒。
揽钱的揽钱,揽权的揽权,收银子收女人,清越年年有灾害不管,百姓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