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你手放哪里(1 / 2)

笃定的一句话,却让卿酒酒沉默了。

当初回京,她踌躇满志,以为拿到和离书,带着云琅离开是很快就能办成的事。

可谁知道,这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会发生这么多事。

而且她和云琅也还身陷囹囫。

摇了摇头,卿酒酒说:“再给我几个月的时间。”

周庭樾知道她指的什么,徐白去做什么任务,他是清楚的。

卿酒酒在宫外的遭遇,他也是清楚的。

可是他难以想象,季时宴竟然能在短短的一年多时间,将卿酒酒害成这幅样子。

这身子,根本一点风浪都再经不起。

“承安王虽然不喜欢卿家,但是他与太后的内斗说到底也只是为了争权,他为什么...偏偏对你什么手都下得去?”

去年在悬崖顶上,放开了卿酒酒的手保住他自己一命。

回来之后呢?

给她下凤凰胆,折坏了她的手。

卿酒酒现在这副身子,不开玩笑,一个小风寒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可能特别恨我吧。”卿酒酒松快地一笑。

周庭樾问的这些,其实她自己也没有想明白。

其实如果说季时宴恨她,可是他又表现出来对她的绝对掌控欲。

不让逃,不让跑。

可一旦触发他的逆鳞,他对自己又好像从来没有手软过。

所以她说季时宴疯批。

“或者是童年过得太惨,让他根本学不会沟通,他这个人,看起来挺人模狗样的,其实阴暗的要命。”

这个说法周庭樾倒是挺认同。

可他又不免发愁:“太后对你...上次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天牢那会儿,你没事吧?”

太后想杀卿酒酒,似乎是觉得卿酒酒挡了她的路。

但是上次季时宴出面,直接从天牢抢人,还是让她有些忌惮的,短期内应该不会再出手。

不过方才他来的时候,这两人之间就在剑拔弩张。

“她早就觉得我帮不上她,是一颗废子。”卿酒酒轻轻一笑:“不过季时宴现在不想要我死,她应该短期内不会对你出手。”

两人交谈的声音不大。

许久不见却又分外熟络。

前面的卿涟漪被聂欢哄着,望向结冰的荷塘,欣赏着景致,也没有注意后边。

“不一定,”卿酒酒盯着卿涟漪背影:“我方才在她面前透露出我知道她私通外臣了。”

“什么?!”

周庭樾这一句声调颇大,脸色又白又青,惹得前面伺候的宫人都回过头来。

待深呼吸了几口气,将震惊压下去之后,周庭樾才重新看向卿酒酒:“你疯了不成?”

“公子没有反驳,看来这件事你也清楚,让我再猜猜,是不是秦之牧?”

“小酒.....你惹不起太后。”

周庭樾深深呼出一口气,认为卿酒酒是在以卵击石:“至少你现在招惹不起,就算季时宴可以给你兜底,但是太后这人,在宫中多少年,你觉得她是手软的人吗?”

他没有否认私通,也没有否认秦之牧。

有这两个关键在,卿酒酒就可以顺藤摸瓜了。

“公子别急,我没事给自己惹一身腥干什么,”卿酒酒笑着:“起码这个时候,我是不会动的。”

她话中有话。

方才在卿涟漪面前,她确实是故意那样说的,为的就是让卿涟漪知道自己知道。

私通这个罪,放在任何一个后宫女人身上,都是身败名裂,罪该万死的罪名。

一旦曝光,不光是死,卿涟漪必定受万众唾骂。

但是这些,对卿酒酒来说只不过是筹码而已。

一个她给自己将来留一条路走的筹码。

她早早地想到,也早早的打算。

周庭樾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觉得她未免太过疯狂。

要挟太后?

卿酒酒是真的不想活了吧。

但是事情还没成熟,卿酒酒此刻不想多说,她岔开了话题:“公子,钟家的事情......”

“我知道,”周庭樾飞快地说:“你的信我收到了,不过钟家当年犯的不是小事,虽然是无心之过,要打点的却也不少。”

卿酒酒点头:“如果涉及到引火烧身的,公子你立刻停下,我再想别的办法。”

“没有那么严重,我在朝中,也算是有了些根基。”

说到这,卿酒酒其实想张嘴问一句,太后将你召到燕京,真实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周庭樾不是官场出身,甚至周家的人都不曾涉及官场,为什么卿涟漪偏偏要将周庭樾留在皇宫这么久?

但是随即她又打消了念头。

每个人都有不可言说的目的,就像刚刚她暴露自己知道卿涟漪私通朝臣那样。

她有她的目的,不到时候不能说出来。

说着话,这路走起来就快。

他们一行人到欢庆殿的时候,恰逢小皇帝带着季时宴和一群朝臣也到了。

两边的人相缝头,见礼都见的热热闹闹。

卿酒酒却几乎是一瞬之间就感受到了季时宴的目光,一如她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