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重建王府(1 / 2)

出了宫门,沈默忧心忡忡地跟在一边。

“主子,陛下会答允么?”

季时宴的马竟然停在宫门口,一时间没有动。

他嗤笑:“他不光答应,还会将莫拜派来。”

“什么??”沈默讶异:“莫拜不是还要回南疆吗?他将莫拜派来,是什么意思?”

沈默虽然这么问,但是心里怎么会想不通。

自从小皇帝年岁渐长,有些心思就渐渐藏不住了。

人都是这样,到了一定年纪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证明自己。

这些都能理解。

可是他家主子毕竟....是一手将小皇帝带起来的。

右主无可依,他与太后针锋相对,保全他皇帝的体面的和地位。

此后多年,他又为了大周的江山,在外驻兵多年。

任性是有的,可是季时宴这个人生来就没有多少温情,他若是想将江北织变成一个傀儡皇帝,这么多年也就不会放任南疆不管,让莫拜成长起来了。

还有容锦那件事。

说白了,那颗头颅也不过是警醒小皇帝而已,若是他不安分,季时宴有的是法子治他。

但他没有,出事到现在这么久,虽说一心扑在卿酒酒身上,可是要做这种事根本不用季时宴亲自动手,他也从未在小皇帝身上做过什么。

可是小皇帝似乎并不领情。

“那主子,我们该怎么办?”

季时宴望着面前熟悉的长街街景,他想起有一回,为了跟卿酒酒进宫赴宴,还在这儿发生了些口角。

她穿着王妃的盛装,从马车窗子露出头来,生气地骂他。

那时候的人灵动又漂亮。

过往的官员都纷纷忍不住侧目。

可是一眨眼,那场景就散了。.

季时宴回过神来:“莫拜是个可塑之才,若是将来本王不再驻守西北,或许他可以,先熟悉一番也行。”

他这话虽然说的轻飘飘,似乎分外轻松,可是却令沈默表情一变。

“主子——”

就像是令人预感到什么一样。

“从前觉得自己身无长物,酒酒离开后,我在西北多年,不知道自己在过什么日子,也不知道身前身后,为季家挣的功名都是为什么。”

他方才如此轻率地说出要攻打上阳的话,叫人听来好像胜券在握。

可是只有真正深知西北军情的人才知道,打仗的人从来不说胜券在握四个字。

变故丛生,太多无法预料。

更何况此次要攻打上阳,本就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只是想趁孟九安同样不备,打他一个搓手不及而已。

可是冥冥中,沈默觉得不安。

他家主子从不说这种掏心窝子的话,今日反常,却是太过反常了。

“主子,您是用兵奇才,来日就算与上阳有一场恶战,也必不可能输。”

季时宴摇头:“酒酒在他手里。”

卿酒酒在孟九安手里,他就已经败了。

若是孟九安来日拿卿酒酒的性命威胁他,季时宴不会有第二个选择。

“可是,可是主子,若是不打这一仗,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呢?”

“没有别的路走,孟九安没有任何在乎的东西,唯一或许就是这皇权。”

沈默还是没想通他打的什么主意,可是却很笃定,主子或许连自己的命都不怎么在乎了。

“云琅太小了。”季时宴轻叹:“酒酒又是一个女人。”

他第一次希望自己的儿子能长得快一些,顶天立地,或许能庇护他娘。

这辈子算计无数,可到头来,没想到有一天他连自己也要算计进去。

只是,这些都不可说。

沈默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如果他们还在当年,只是在燕京玩弄权术就好了,可是时光一晃,好似每个人都多了身不由己。

“主子,回王府么?”

王府......

季时宴很多年没有回过王府。

从海棠苑被烧了之后,与其说不想,不如说是不敢。

害怕看到那一片焦黑,也害怕回忆当年那种肝肠寸断的感觉。

从那以后他就痛恨无能为力,痛恨所有从前的自己。

定了定,季时宴打马,往王府的方向去:“走吧,回去看看。”

管家也没想到季时宴会突然回来。

毕竟上一次见王爷,都是太久之前的事了。

从季时宴落马起,他就饱含热泪地跟在他身后嘘寒问暖。

“春日夜里寒凉,王爷衣衫单薄,那怎么行——”

“王爷吃了吗?老奴让厨房紧着做个晚膳,您爱吃的都给安排上了。”

“要不回主院歇歇吧?风餐露宿的,多年不见,王爷都瘦了。”

管家是老王妃的人,年岁挺大了,却是看着季时宴长大的,也算老王妃留下的唯一一个忠仆。

上一个老管家死了后王府就由他接了手,这些年恪尽职守,倒也将王府打理的仅仅有条。

季时宴一路到了海棠苑,因为他下过令,所以海棠苑里还是当初烧毁的样子,没有任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