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众人都懵了,这么多人呢,你竟然敢公然抗旨?
你是真把陛下的脸不当脸呢。
“大人,你可别犯浑呐。”
钟玉堂看向徐安,道:“我们就是想看你挨一顿揍而已,抗旨可是要掉脑袋的,我们可不想看你挨砍!”
其他人也都连连点头,劝徐安赶紧接旨。
“接旨是不能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接……”
徐安直接拒绝,一群白眼狼,说得那么关心我似的,还不是迫不及待看我挨揍?
“徐小公爷,他们说得对,再不接旨,老奴只能如实禀报陛下了。”
这时孙貂寺走到徐安的面前,取出了一个厚厚的软绵绵的垫子,在徐安的眼皮底下来回转,笑着说道:“徐小公爷,要不,你好好的考虑考虑。”
徐安双眼陡然亮起,老孙,你丫的也忒会来事了!
他一把从孙貂寺的手中取过垫子,众目睽睽之下垫在了自己的屁股上,大声道:“小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
好嘛,你们这是公然公开的在我们面前作弊。
说好的五十大板呢?说好的皇帝口谕呢?
你们简直拿陛下的口谕闹着玩儿呢!
不等他们说话,孙貂寺公鸭子一般的声音便在空气中传开:“徐小公爷已接旨,行刑,五十大板,一板都不能少。”
“陛下说了,要是徐小公爷的惨叫声不能传遍整个院子,那你们的惨叫声便要传遍慎刑司!”
老孙,你这戏有点过了啊!这提醒得也太明显了。
徐安嘴角微微抽了抽,见到小太监扬起杀威棒,徐安的惨叫声便已经在院中响起。
声音凄惨而凌厉。
然而看着这一幕,钟玉堂、柳徐等人却直接目瞪口呆。
那些个准备吟诗作画的国子监监生,手中的笔也都掉在了地上,一个个气得都差点没当场暴走。
可恶,无耻!
我们可还是天子门生,你们竟然敢如此公然演我们。
更可恶的是,徐安还不忘一遍惨叫,一边看向他们,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众人的怒火当场就被浇得透心凉。
完蛋了。
县尊大人这般锱铢必较,刚才的帐肯定会被他清算的。
这下惨了,等下要遭殃了。
很快,五十板打完了。
孙貂寺挥手将那两个小太监退开,蹲在徐安的面前笑呵呵道:“徐小公爷,莫要怪老奴,老奴也是奉命行事。”
“看在垫子的份上,少爷我还没那么小气。”
徐安取下垫在屁股上的垫子,随手丢给了孙貂寺。
要是没准备垫子,小公爷你就没那么大气了呗……孙貂寺笑着点点头,指了指不远处的凉亭道:“小公爷,宫里传来了最新消息,陛下让老奴转告给你,需要单独和你聊聊。”
徐安:“……”
皇家都这么任性的吗?
刚刚揍完人,求人又求得这么理直气壮。
“行吧,去那边说。”
徐安从凳子上爬起来,孙貂寺亲手弯腰将他扶着走向凉亭。
那几个禁军和太监,立即在凉亭外站成了警戒线,严禁任何人靠近。
“说吧?怎么回事,是不是赵斯不想善罢甘休,又搞小动作了?”
进入凉亭,徐安扭着腰问道。
他刚刚大闹了宰相府,赵斯咽不下这口气,想要报复他很正常。
这一点,徐安早有准备。
“回小公爷,不是赵斯,是江南有消息了。”
孙貂寺微微拱手,声音却冷冽无比:“江南一个月前,便已经有了疫病,但整整一个月,陛下收到的奏章都是水患已平,官府正在发放救济粮,安抚百姓。”
“就连绣衣使者的密信,也都说江南无事……”
徐安双眼微眯,道:“看来果然如我所言,赵斯还真遥控了当地官府。”
“不,比这更严重。”
孙貂寺却摇了摇头,道:“赵斯能遥控整个江南的官府,这都没什么问题,但问题是……绣衣使者。”
“常驻江南的绣衣使者在册共五百人,他们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而且借助各行各业掩藏身份,想要将他们找出来难如登天。”
“但陛下收到的塘报和密信却是同样的内容,这只能说明他们都被控制了,赵斯虽然权倾天下,但以他的能力,还做不到这一步。”
徐安瞬间明白了孙貂寺的意思,瞳孔陡然一缩:“赵斯身后还有人?”
孙貂寺点点头,道:“藩王。”
听到这两个字,徐安呆在了当场,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蹿天灵盖。
藩王。
如今大乾对地方的掌控极为薄弱,藩王和豪族,几乎都是地方的土皇帝。
土皇帝当久了,可就想做真皇帝了。
而要当真皇帝,要造反,那就得找个好借口,好理由。
而灾星降临,就是他们等的好借口!
皇帝不杀皇后,他们可以打着清君侧的旗号造反。
皇帝杀皇后,可以将这些年大乾所有的灾难推在皇后身上,皇帝受到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