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5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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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着昨日雪雾天气小满出去探亲一整日,路上坐牛车回来就说乏,想必便是如此惹了风寒。

医疗条件有限,便是头疼脑热的小病杜衡心里也有些紧张,而今病症夺走一条命太过容易。

他一头熬着药,一头又煮了些粥,先给秦小满吃了早饭垫垫肚子,再让他吃药。

一大碗的草药熬的黑浓,便是杜衡闻着也直觉得发苦,秦小满却一点没矫情的喝了个干净,喝了药又躺回了床上。

他身体虚弱,看着杜衡忙前忙后,自己也动弹不了什么,一改往日的精力充沛和伶俐,只能言语宽慰:“我没事,现下吃了药很快就好了。”

打小他就很少生病,原本也以为自己是十分强健的,而今这病来如山倒,这才感悟到其实在病痛面前谁都是弱小的。

杜衡点点头:“睡吧,吃了药再睡会儿。”

秦小满点点头,许是药效发作,他当真很快就睡了过去。

梦里很乱,他一会儿梦见他爹,一会儿又梦见杜衡走了,斑驳的梦让他很不舒服。

待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什么时辰,只是一睁眼就看见了坐在屋里方桌前的杜衡,帘子把人隐的模模糊糊。

梦里的胆怯害怕一下就消失了,他心中有一股十分安稳的感觉。

可掀开帘帐,见着杜衡正垂眸安静看着放在房间里的一本杂记时,他忽而又叠起了眉。

杜衡面容清隽,气质儒雅,他合该是临窗西下捧着书,吟读闲散富贵的生活。

而不是做一个乡野村夫,一辈子为着一斗米而折腰。

这两日的惊惶无措,病中的忧虑,忽而在这一刻得到了答案。

听到床上传来动静,杜衡连忙放下书过去:“醒了?”

“嗯。”

秦小满撑着身体起来,药发挥了作用,身上的沉重感已然褪去,不过他身体还是阵阵发虚。

看着正在他额头探体温的人,秦小满露出了有些虚弱的笑容,眨了眨眼睛:“水喝太多了,我想上茅房。”

“好。”

杜衡赶紧起身把秦小满扶了起来,哥儿只穿了亵衣,一直塞在被子里,现在出来身上还带着被窝里的

暖和气。

怕人又受了凉,

杜衡用身躯把秦小满圈在自己的臂弯间,

又取了外衣给他小心披上。

秦小满靠在杜衡宽阔的肩臂间没动。

两人不是头一次靠的这么近,先前杜衡脚才医治的时候他也时常去搀他,还背过他,只不过那都是自己一头脑热的贴上去。

像此般他自发的这么亲近,让他感觉像是在做梦。

秦小满默不作声,他不知是应了那句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还是说杜衡是要走了,所以对他更好一些。

他知道自己是昨日受寒,夜里又多虑优思了,这才大病一场,而今没再发热,心里也通透敞亮了许多。

外头的天尚且还亮着,他把手放在了杜衡的手背上。

感受的手背的温热,杜衡下意识看向秦小满的手,那是大热过后还有一点汗渍的潮湿触感,他心里像是有一片涟漪掀起,荡漾着他的心。

看着秦小满病了这两日,他是真的心惊胆战了两日。

秦小满道:“我觉得我已经没事了,现在都有些嘴馋了。”

杜衡连忙问道:“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秦小满偏头看着杜衡:“我想吃馄饨,你会做吗?就是用薄薄的面皮儿包着肉馅儿煮的馄饨,小时候上县城,小爹在路边的面摊子上给我买过。我这两日病了,梦里总是梦见我爹。”

杜衡心疼的摸了摸秦小满柔软的头发:“这有什么难的,我待会儿就给你做。馅儿做最大的,定然比县城里的还好吃。”

秦小满却摇了摇头:“也不急,现在我有些脱力吃不了多少,再者家里也没有鲜肉和面粉了。后日吧,后日是上县城的日子,你去买一些回来,成吗?”

他说完,看向杜衡,看着眼前的人露出了和煦的笑容来。他也敛起眸子,跟着扯了一抹笑。

秦小满觉得杜衡是有些傻的,若自己不给他一个去县城的机会,他可能都不知道该找什么像样的借口,还要自己给他编一个,这样的人怎么能过好日子。

不过所幸是他的出身好,自己是商户人家的孩子,出生就不愁吃穿。

即便是现在家里落败了,却还有一个更富贵的舅舅,千里迢迢前来寻他回去,想来他后半生也是顺畅。

是啊,读书也好,经商也罢,说到底是不必揪心菜里没盐,哪日桌上才有荤腥。

“好,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