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揽雇农开垦荒地,念及荒地耕种头两年收成不好,同县府请示了收成做五五开。 一时间许多雇农都涌向了黄家想开荒地种植。 原本跟随魏家的许多雇农不堪压迫,只要是未曾拖欠魏家钱银田产的立马都辞了魏家转而投在了黄家门下,情肯前去开荒地种粮食拿五成的田产,也好过在魏家的手底下拿现成的土地一两成的粮产。 魏家不把雇农当人看,但凡有旁的选择雇农也都不愿意投身于此,而下有了新的去处,自是能跑的都跑。 一时间魏家手底下的雇农便走了四分之一数,没走的也是已经在压迫之下拖欠了魏家钱银轻易走不掉的。 县府又鼓励乞讨要饭的流民重新安家立户,凡县中大户愿意先接济流民提供粮食和住处者,按照流民人数可得相应的荒地开垦资格,但与开荒前几年与雇农的田产所收只能同黄家一般五五分成。 有意的人家可进县衙做考核,一旦通过就有了资格。 县里的大户也会盘算营生,田地是民生之本,谁户人家不愿意手头上多些土地出来,即便这秋阳县地广人稀,可没有县府的令,寻常人买不到也没资格开垦,而下这是一桩长久营生,许多有些能力的人家都想前去碰碰运气。 率先的自是黄家与之交好的人户,县府评断了之后好几户都得到了或多或少的荒地开垦权。 与此同时,好多的雇农都涌向了荒地上,先前占拿高田产分成的人户手底下的雇农都走了不少。 眼见春播在即,原本拿捏的死死的雇农一下子腰杆子硬了起来,县里好些大户都慌了,连忙重新招纳雇农。 然则需要土地的雇农甚至于流民都有了去处,在那般严苛的分成条件下,谁人有得选下还直直往火坑里头栽,哪里还招纳得了新的雇农。 县府要求申领了荒地开垦权后今年就必须开垦种植,手底下的雇农原本就已经不够使,这些人户不单活生生的错过了申请机会,还得愁今年土地春耕人手不够的事。 一众以魏家为首的人户纷纷前去寻魏鸿明商量对策。 魏鸿明看着县府里开年来接二连三的告示,气的肝疼。 这朝是看了出来,县太爷耳聪目明,只怕是早晓得了雇农的事情,于是跟黄家撺合在了一起,眼下就是要整顿雇农产收之事。 “你们怕什么,手头上又不是雇农都跑了,多分些地给剩下的雇农还不 是一样能种地。熬过了今年的风头也就是了。” “可雇农没日夜的干也只耕种得了那些田地, 分到手的太多, 春耕下种的时节也就那些日子,若是错过了时节,秋收产量定然受损。届时亏损的还是......”地主小了声音下去:“邹家是小人户,比不得魏举爷家大业大,就看着一点田地粮产过日子......” 却也不是地主见风跑,比之魏家的产业,自家确实是亏损耗不起的。 魏鸿明听这般话心头恼怒,但还忍着一副和善:“那你们的意思是什么?” “要不然就降低些与农户的田产分成罢,否则,这当口上实在是招揽不到人了。县里天气暖和,春耕农桑早,还需得尽快招到人......” 眼见着魏鸿明脸色越来越难看,地主噤了声。 魏鸿明听手底下人的这话,便晓得是那小知县赢了,他做那么多不就是想打破原来秋阳县雇农分成的规则嘛,要逼着大户降低与雇农的田产分成,否则依照目前的分成,定然是招揽不到雇农。 “你们既早都有了主意,又何必再一同前来此处寻我商量,自去做便是。” 因利而聚,现在还得因利而散,魏鸿明自知大势所趋是拦不住这些大户了,若是闹得太僵只怕被反咬,毕竟一户好对付,群起就不好对付了。 现在魏家已经失去云家大半的助力。 不过他最气恼的是因为这些人降分成,他也必须得跟着降。 原先县里的分成与他地不同能持久至今,那是因着本县八成人数都是东家分成高于朝廷的规定,大环境如此雇农再苦也没得说,换了这家那家只会更高。 而今一旦大多数东家降了分成,县里的分成大多数都是四六,若是有三七二八的存在,那就是特立独行,与先前的道理一样。 雇农不满前去县衙闹,先时是法不责众,一旦落单县府定然处置。 人散后,魏鸿明气的血气翻涌,堂中的桌凳没少受罪:“杜衡还真有两把刷子,怪不得能把蒋作无那老东西给整走了,还真是我小看了他!” 杜衡得到县里的人户暗暗都降低了粮产分成以后,正在内宅的书房里给他的那些曾经交好的同窗师兄们写回信,交换着离开白榕书院后的生活。
第104章(3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