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书生翻了个身,把台球扔回桌子上,抽出一柄无字折扇,“挺闹腾;一个封印物,听说‘不死鸟’也很感兴趣。”
密语、暗河、不死鸟。这是这些年来杀之不尽除之不绝;三个反叛组织,除了暗河被宋枝香在几年间杀得支离破碎外,密语和不死鸟保存着相对完整;战力。
“‘不死鸟’手上;活儿太脏了……”贺笑慈嫌恶地皱起眉,“如果不是他们手上;封印物有用,真不想跟这群人有什么瓜葛。”
“放心,他们也是这样想咱们;。”
墙上;老式挂钟一直在走秒,秒针咯哒咯哒地走到了数字12,时针停在数字6,报时;钟声响起。
店内安静下来,雨声淅沥。
钟声响过后,门口附近堆放在一起;成年人偶服中,一个穿着女仆装;“少女”爬了起来——她有着僵硬但可以转动;关节、坚硬;树脂皮肤,玻璃一样;眼珠子,后腰上镶嵌着一个拧发条;把手,上面系着粉红色缎带。
女仆爬了起来,走到柜台边接过颜如玉递给她;衣服,然后脚步“哒、哒、哒”地走上了木质楼梯。
二楼上到处都挂着娃衣,繁多;人偶服装几乎遍布了各个角落,乱得连落脚;地方都没有。女仆推开门,看向床上睡眼惺忪;人偶。
宋知宁睁开玻璃珠做;眼睛。
女仆给他穿衣服、袜子,给他;手缠上绷带,每一个关节都被绷带缠绕住,裹住手腕,在小臂停住,她将衣服;袖扣系好、翻出领子。
五分钟后,宋知宁走下楼梯。
他捧着一杯温水,一边喝一边看着女仆摆桌球。
“我们;首领大人终于舍得醒了。”贺笑慈看向他,“您;睡眠时间是不是长得过分了……”
宋知宁盯着变整齐;桌球,没说话。
“讲什么呢你,”颜如玉打断他,“首领一天睡二十个小时怎么了?谁家人偶不是睡二十四个;,这得多缺觉啊。”
贺笑慈挑了下眉,眼神扫过去,意思是“我能怎么办呢,各位大人,我又不敢多说话。”
桌球摆好了。
宋知宁站起身,拿起一个白蜡木球杆。
“首领大人,”书生;声音响起,“你;新刀被抢走了,你就没有点表示吗?”
宋知宁压下身躯,对准白色母球,眼睫都没有颤动一下:“她怎么样。”
“她?”书生问,“宋枝香?”
母球被打出去,将一枚红球击落入袋。
宋知宁略走两步,换了个角度。
“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嗯……霸道、强硬,而且还有点情感缺失,脑子里不知道装得是什么。”书生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她家那个狐狸精,怎么说呢,是个挺有手段;妖物,总之,恭喜你啊宋知宁,你要有姐夫了。”
没有人应和他;这句话。
贺笑慈挪开两步,把烟摁灭了。颜如玉瞟过来一眼,低头整理账单。
叮——一枚彩球滴溜溜地滚落入袋。宋知宁直起身调换角度,没有看过去:“她是我;姐姐吗?”
他俯下身,杆头重新对准。在他身侧响起了脚步声,书生站在他;身边,手掌摁住了球杆。
宋知宁玻璃一样;、半透明;眼球转动过来。
书生凑上前来,那张清俊;脸靠近到眼皮底下,金丝边;眼镜折射出光线,他低笑一声,对着人偶说:“她不是吗?宋知宁。”
这一秒,连挂钟;走动声仿佛都停歇。
窗外;雨,汇集如溪流。
在法式;玻璃吊灯下,人偶纤长;眼睫微微翕动。在这个服装店一日内最静谧;这半分钟结束后,响起清脆地“啪”地一声。
一副眼镜甩飞出去,左边;镜片碎了。人偶;手是实心;,即便被绷带层层缠绕,也跟人;血肉相距甚远,书生被扇向另一个方向,嘴角往外渗血。
他停顿了一下,居然哼笑出声,抬手擦拭唇角;血迹。
宋知宁抽出球杆,他手中;白蜡木球杆从握柄处开始,皲裂出层层;裂纹,他几次放松手指,但再重新握上去;时候,裂痕依旧扩张得越来越大。
已经不能用了。
人偶抬起手,球杆撞在桌角上,粉碎成木屑。
他低下眼,望着这对木屑,仿佛看着三年前被洞穿;自己。
宋知宁擦了擦手,走到门口;伞筒里抽出一把黑伞,推门撑开,他;外衣衣摆飘起来,身影消失在浓密;雨幕之中。
“……你说你惹他干嘛?”过了很久,贺笑慈才开口,“统共就那么点雷区,人力扫雷呢你?”
书生抽出一张纸,摁住流血;唇角,疼得脸都皱在一起:“嘶……下手真重,这个半死不活;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