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晓玲略显尴尬，有些窘迫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刘爷爷您还记着呐，人家那时候才十岁，不懂事嘛。”

“那可是永乐年间，明朝第一才子解缙家中的青花瓷，刘爷爷就算是入土了，也忘不掉啊。”刘会长感慨道。

要不是两家源远流长，交情甚深。

换做其他人，足以赔的倾家荡产也不为过。

就在这时，旁边两人的鉴定工作已经完成了。

“会长，是真品，确实是北宋影青牡丹刻纹碗。”

刘会长点点头，颇有些惊讶的看着方毅，微笑道：“年轻人，你开个价吧。”

“这个，我对这行一窍不通，还是老先生看着给吧。”方毅谦虚道。

有马晓玲在这里，他也不怕对方会把价格给压死了。

刘会长沉吟片刻，道：“一千万，你看如何？”

方毅微微皱眉，没有说话。

昨天在凤山的时候，他听岭南八魁的人说过，这个碗似乎要卖两千万。

眼下一开口就少了一半，不由得把目光落到了马晓玲的身上。

那表情，仿佛在说，上吧皮卡丘，该你了。

原本马晓玲是不想开口的，碍于先前放出的大话，只得厚着脸皮道：“刘爷爷，你这可就不厚道了，这影青牡丹刻纹碗，我爷爷在家里也说过，可远不止这点钱的哦。方毅是我朋友，您老就再加一点嘛。”

刘会长轻叹了一声：“丫头还没嫁人，就知道偏帮外人了，你爷爷要是知道，非得揍你不可呀。”

马晓玲撅了撅小嘴，“哪有，我只是说了一句公道话而已嘛。”

刘会长犹豫了一下，才说道：“看在你是晓玲朋友的份上，我也不压你价，一口价，一千五百万，也是我的底线。你要是觉得可以，咱们现在就签合同。”

“谢谢老先生，就这个价格吧。”方毅松了口气。

两千万他并没有奢望过，毕竟在这行没有熟悉的渠道和人脉，能卖一千五百万，已经让他很满足了。

想到自己即将身家千万，心里激动得很。

只是强忍着，没能表现出来。

这地方要是没人，他现在能一蹦三米高。

签好买卖合同，刘会长拿出了随身携带的两张银行卡。

“里面一张是一千万，一张是五百万，楼下有取款机，你要是不放心，现在可以去查查里面的余额。”

方毅也不矫情，立即跑到楼下。

当看到那一长串的00000时，也不禁猛吸了一口凉气。

激动地在取款机里直跺脚。

妈的，这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啊。

草草草……

“喂喂喂……在里面干什么呢，打坏了取款机要赔钱的哈！”

银行的保安听到里面动静，过来敲了敲门。

方毅连忙取回银行卡，一脸尴尬的上楼。

“钱对的上，没什么问题，我们先回去了。”

方毅说完，便准备带着两人离开。

刘会长忽然摆手道：“丫头，你们先下去，我和这位方兄弟，还有两句话要说。”

马晓玲道：“刘爷爷，你会是想不认账吧？”

刘会长嘴角微抽，瞪了一眼：“你刘爷爷是这样的人吗。放心吧，就是说两句话而已，你们女孩子家家的，不方便听。”

“好吧。”马晓玲闻言，无奈点点头，拉着夏妍下楼，“那我们就在楼下等你。”

刘会长摆了摆手，同时将那两个鉴宝的专家也打发下楼。

等楼上只剩下三人的时候，目光显得有些凝重，沉声道：“据说所知，这只碗目前有两伙人在争夺。一伙人是以王传君为首的岭南八魁。

另一伙人，则是以岭南刽子手王三为首。这两方人马都是行业中的佼佼者，无人敢去招惹，方兄弟又是如何得到这个碗的？”

方毅眉头微蹙，“听老先生的意思，是不敢要这个碗了？”

刘会长淡淡一笑：“自然不是，碗既然到了我手里，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就能抢走，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张峰也是满脸疑惑，他先前其实也想问这个问题。

毕竟这两方人，可都不是什么善类。

杀人的事情，方毅自然是不会说的，摇摇头道：“抱歉，此事无可奉告。老先生若是不敢收，我也不强求。”

说着，有些心疼的把银行卡摸出来。

张峰笑道：“方兄弟也太小看刘会长了，我们真的只是好奇而已。”

刘会长道：“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了，若是以后还有这等稀有的东西，尽可来找张老板，多少我都能收的。”

方毅闻言，心中松了口气，抱拳道：“谢谢老先生，张老板理解。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