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黑。
众人围坐一堆,搭起灶台开始做饭。
腊肉,香肠,牛肉这些,都被拿了出来。
三名保镖当起了厨子,手脚利落,干净麻利。
要是不知道他们是范家的保镖,光看这一手,还以为是哪个酒店的大厨。
闲暇无聊问起,才得知他们都是从特种部队退役下来的,个个都是全能好手。
丛林做饭这些,早已是家常便饭。
要不是范家在京城人脉巨大,都请不到这样的好手。
不一会儿,锅里便香气四溢。
腊肉炒蒜薹,土豆烧牛肉,还有一锅沙参炖鸡汤,几盘青菜。
都是一些开胃的家常小菜。
从渝州一路奔波过来,一行人都还没有好好吃过饭。
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捧着一次性饭盒,都吃的是津津有味儿,有说有笑。
将之前在山路上的阴霾,都淡化了许多。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便找了个光滑的大石头下面靠着,旁边生起火堆,裹着军大衣睡去。
半夜的时候,方毅睡的正香,耳边忽然传来阵阵哭泣声。
一睁眼,就看到范思思拿着巴掌大的镜子,正在仔仔细细的看着自己的脖子,眼泪止不住的流着。
周围的人都围在一旁。
范半闲脸色沉重,踱来踱去。
“我的脖子怎么这样了,爷爷我毁容了啊。”
“你刚刚给我抹的是什么药啊,为什么现在我的脖子变成这样了,又痒又疼。”
“不应该啊,这是我自己研究的独门膏药,对皮肤病从来没有失手过,难道范小姐的身上,还中了其他的毒不成。”
独眼老者眉头紧皱,满是不解。
见大伙儿都没睡了,吵吵闹闹的不得安宁,方毅也没了睡意,便起身过去查看。
不看还好,一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只见范思思的脖子上,水泡比起傍晚的时候,还多了一倍,密密麻麻的非常渗人,远远看去就想是一个怪物一般。
眼见这要是再不管,那毒性还要继续蔓延到脸上和下身,立即拨开了人群,来到范思思面前,沉声道:“寻常的皮肤病,大多是因为体内五脏不调所引起,岂能和这树林的瘴气之毒相比,你那膏药,只能暂时止痒,想要祛毒是根本不可能。”
独眼老者埋头思索,没有说话。
范思思流着泪,气呼呼道:“你怎么不早说,你是不是看到我这样你就高兴了?你心真毒啊,这么卑鄙!就因为我说了你两句,你就这么怀恨在心么。”
方毅无语了:“我又不是没说,是你们自己不相信,我能有啥法子?”m.gΟиЪ.ōΓG
范思思却是不管不顾,“你就不能有点耐心对我说啊,我有那么不讲道理么?都怪你,害我变成了这个样子,要是治不好,我要你陪葬。”
方毅本是好心上来,准备给她施针治病,被她这么一说,倔脾气也上来了,直接起身道:“这瘴气之毒虽然厉害,但还要不了人命,以后最多也就是烂疮流脓,脸上长几百颗水痘,没什么大不了的。”
范思思闻言,吓得面无血色。
真要是这样,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当即哀求道:“爷爷,我要下山治病,我要去最好的医院,爷爷你快打电话,让爸爸开直升机过来接我。”
范半闲拧着眉头。
这荒山野岭的,周围渺无人烟,手机连信号都没有,哪里打得通电话。
他将目光落到了方毅身上,“小兄弟,你既然这么清楚,想来是有办法祛除思思身上的毒素吧,还请帮帮忙,回去之后,必有重谢。”
“办法是有……”
方毅话还没说完,范思思便焦急的呵斥了起来:“那你还不赶紧过来给我治啊,我要是有半分差池,我一定要让爷爷杀你全家。”
方毅眉头一凝。
他生平最恨的便是别人拿家人来威胁他。
原本看在范半闲好言好语的份上儿,他出手也不是不行。
范思思这通话,却是将他惹毛了,回头斜睨了她一眼:“你记住了,我不是你范家的狗,也不稀罕你范家的钱,来这里纯粹是不放心老李和老马,我可不会惯着你的公主病,你既然这么有能耐,那就让你爷爷救你去吧。”
“爷爷……”范思思急的浑身颤抖,泪眼直流。
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
心里是又羞又怒,恨不得将方毅千刀万剐。
范半闲其实早就想教导教导两个孙儿的性子,免得以后太过目中无人,给家族闯下祸事。
加上方毅确实有救治的手段,似乎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
便没有偏向范思思,让她吃吃亏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