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毅这才转过身去,“早这样,哪来的这么多事儿。”
范思思眼泪直流,抿着嘴没有说话。
范半闲神色欣慰,宽慰道:“在场的,大多都是你的长辈,知错就改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以后收敛点性子就好。”
“知道了爷爷。”范思思哽咽道。
方毅走到她身边,让人将板车上面的东西全部放了下来,然后亲手将范思思抱到了板车上平躺着。
期间范思思看到自己脖子上流出来的脓疮,沾染到他的衣服上,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心里忽然有一种踏实之感。
确实是有那么一丝大师之风。
“脑袋伸出来,悬在空中,我好放血。”方毅吩咐道。
范思思不再敢怀疑,立即照做。
范半闲立即上前,托住范思思的脑袋。
方毅拿出华佗给他的针盒,从里面取出银针,轻轻地在范思思脖子上,划出一个一厘米长的口子,然后将银针扎进去。
顷刻间,绿色的血液,顺着银针从里面流出,融进了泥土里。
与此同时,方毅在暗中施展真气,将脖子周围即将扩散的毒液,都逼到这个缺口来。
隔得最近的范半闲,隐隐感觉到方毅的身上,竟然有真气流动,眼中闪过一抹震惊之色。
“你会武功?”
“勉强会一点,自保而已,范老先生不必在意。”
“年轻人谦虚了。”
放血坚持了将近半个小时,足足流了小半碗浓血出来之后,方毅才取下银针,叫人拿来干净的纯净水,给范思思洗脖子。
那双粗糙的手,在脖子上来回轻柔,让范思思有种从未有过的舒适之感。
随着清洗完毕,上面的脓疮,都全部消了。
只剩下一些红点,需要时间去消弭。
独眼老者看的大为震撼,感慨道:“这针灸放血的手法,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啊,年纪轻轻竟然有此等医术,是老夫眼拙了。”
事实摆在面前,他也不好意思再去强词夺理。
“好了,自己拿纱布缠上吧,以后半天换一次纱布,最多半个月,脖子上的痕迹,应该就能消除了。”
方毅将她扶了起来。
范思思拿着镜子看了看脖子,发现那些恶化的脓疮竟然真的消了,不疼也不痒,顿时喜出望外。
看着方毅,一时间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谢的话才好。
范半闲见此,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微笑道:“丫头,人家救了你,你不说一声谢谢么?”
范思思道:“对不起,以前是我误会了你,谢谢你这次帮了我。”
直到这时,她才是诚心的道谢。
方毅摆了摆手,“以后注意点就行,不要动不动就发脾气。”
范思思头如捣蒜,然后在脖子上缠纱布。
方毅见她笨手笨脚的,直接无视了,让她自己慢慢折腾去。
后半夜里,相安无事。
众人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简单收拾了一下,一行人继续前行。
陈金堂看了看地图,“看方位,距离吴道子的墓已经很近了。”
众人闻言,顿时心情大震,开足了马力继续赶路。
范思思今天也安分了许多,默默跟在范半闲身边,一言不发。
脖子上的纱布,被她缠成围巾一样,看起来还蛮好看的,有一丝少妇的风韵。
穿过一片草地后,一行人来到了一处小溪旁边。
上方有一个四五米高的小瀑布,清澈的山泉水,潺潺落下,汇入小潭里。
陈金堂停住了脚步,看向四周道:“看周围的格局,应该就是这里了。”
庞玉龙闻言,立即将洛阳铲从板车上拿出来,准备开始干活。
陈金堂道:“南有瀑布,北有溪水,中间立有水潭,是少有的二龙戏珠风水格局,若是能葬在这里,必定福荫后人,吴道子大师,倒是会选地方。”
庞玉龙已经将洛阳铲接好两截,道:“老陈,指位置吧。”
陈金堂从怀里摸出一个罗盘道:“莫慌,如今相隔千年,想要找到具体位置,并非易事,让我先看看。”
说着,围绕着四周转圈。
看着看着,陈金堂脸色微变,口中喃喃自语:“孤阴不长,独阳不生,故天地配以阴阳。此地山势背靠阳光,难见天日,阴盛阳衰。不应该啊,如果是现在这样,吴道子大师,必然不会选在这里,难道这里的地面下沉过?”gōΠb.ōγg
地面下沉,是一种自然现象。
有的是因为地壳运动引起的,就是地震。
有的则是因为地下水被抽空,导致地底水位气压下降,从而影响土层密度固结造成下沉现象。
还有一种是采空沉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