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茅永明在听到她的话时,目光出现了片刻呆滞。
随即震惊地瞪着她,“你说什么?”
“我说我跟周蔚芸家有杀父之仇,我这辈子跟她爸妈,她两个哥哥,还有她和她奶六个人,都是不死不休。”周书瑜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强调。
他们之间何止是隔着一条人命。
要不是他们把原主当成个货物,安排那种婚事,怎么会让原主气死。
她既然接手了原主的身体,自然是要为她报仇的。
“不对!蔚芸明明说她爸妈,是被你们家人给害死的。”茅永明脑子都快成一团乱麻了。
“你的脑子挺不好使。我们家害死她爸妈,难道不应该是她跟我们不死不休吗?为什么不是她来找我麻烦,而是我去找她麻烦?”周书瑜嗤笑了声,反问。
“她说你找了个特别有背景的对象,她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茅永明皱着眉,狐疑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她身上的衣服穿得很好,手上的表更是国外名牌。
这可不是一个父亲去世,普通职工家里能养出的姑娘。
“这点她倒是没说错。可就算没有我对象,她也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周书瑜眼底冷如冰霜。
仔细打量了茅永明几眼,才继续道:“她说什么不是重点,我跟她有什么矛盾也不是重点。我只需要知道,你为什么要给她寄钱、寄票,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周书瑜不需要任何人来评判她是对是错,觉得她有错的,那就都远多远滚多远。
“我在沪市遇了些麻烦,她救过我的命,我这是为了报答她。”茅永明轻叹了口气。
然后特别抱歉地看着周书瑜,“我不知道你们两家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蔚芸跟你的年纪差不多大,大人之间的事也不是她能管的,你要报复也没有必要报复到她身上。”
“所以她的事,你是管定了?”周书瑜嘴角勾起抹狂妄的狞笑。
那双艳丽的桃花眸更是因为聚起了冰冷的光,看得人后脊背发凉。
茅永明皱了皱眉,“我不想对你一个小姑娘动手。”
可周书瑜已经站了起来,往门口走。
他看得有点儿莫名其妙,就见她把门栓给扣上了。
“你想干什么?”
周书瑜走回来的时候,从边上拿起扫帚指向了他。
“既然你要帮她,那我只能让你永远都不可能,有帮她的能力了。”
茅永明先是被她的狂妄吓了跳,可随即又有些哭笑不得。
“你一个小姑娘还想跟我动手?你再能打,能打得了几个?”
“别废话,你可以尽管试试。”周书瑜不耐烦地催促。
他倒还想说些什么,但里面早就听到他们响动的人,冲出了好几个来。
“明哥,别跟这小丫头废话了。她就是被家里和对象宠坏了,不知道天高地厚。”
那些人比茅永明要年轻些,火气也要更大些。
茅永明皱着眉,劝道:“今天你要是答应,以后不再找蔚芸的麻烦,我们就不跟你动手。”
周书瑜都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将脚边的簸箕踢向他们。
四个年轻的男人叫骂着,冲向周书瑜,结果没两三下就被打趴在地上。
周书瑜没下死手,但也下了狠手。
茅永明眉心紧皱,死死盯着面前的小姑娘。
突然狠戾地笑了下,“难怪蔚芸说拿你没办法,你这身手倒不像是个正常小姑娘。”
“所以你现在是要投降了?老老实实带着你的人,去公安局自首?投机倒把不说,还私人经营,雇了这么多人,想判个十年起,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周书瑜肆无忌惮地威胁。
她连跟林少珩结婚,嫁进林家这种地狱级别的政审都扛住了,还会怕眼前这么个倒爷的猜测。
“不行!明哥,你可别跟这小姑娘杠啊,我们家里还等着我们的钱吃饭呢。”
“对对对!我儿子还得我赚钱回去,给她娶媳妇呢。”
里面那些看戏的婶子,一个个全跑了出来。
乌压压的十几个人,全都神色惊恐地看着茅永明。
茅永明看了看那些人,又看了看有恃无恐的周书瑜。
最后只能咬着牙妥协。
“我可以答应你,我再给她寄这最后一次钱,以后我跟她就两清了。”
“呵!”周书瑜仿佛听到个天大的笑话,直接翻了个白眼,“你说两清我就要相信你们两清?谁知道你会不会背着我,偷偷又跟她联系上。
对了,顺便跟你说声,你也不用急着给她寄钱,那信是我写给你的,不是她。”
“那明明是蔚芸的笔记。”茅永明惊诧的眼睛都瞪大了两圈。
周书瑜歪了下脖子,嘴角的笑变得更翘了。
差不多的笔迹,周蔚芸可以利用她的,挑拨她和林少珩的关系,顺便把潘烁柔送去蹲篱笆。
那她当然也可以用这个笔迹,把背后给周蔚芸撑腰的人揪出来。
所以在去市里坐火车的时候,她顺便以周蔚芸的名义寄了封信。
这年头的寄信一般都是七天起。
春城跟羊城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