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少珩看着周书瑜那瞪得圆滚滚的双眸,却轻笑着揉了揉她脑的袋。
“亲人是给不给钱,都会一直照顾你的人,所以我不会分不清谁是亲人,谁不是。”
他妈抛弃他的时候,他就知道哪怕是生下自己的至亲,都是会不爱自己的孩子,会毅然决然的抛弃。
又怎么可能会傻傻的去认为,一个拿着工次的人,会真把他当成自己的亲人?
更何况他小的时候坐在那看书、发呆都可以一整天,并不需要翟阿姨多看着他,或是带着他玩、喂他吃饭之类的。
感情自然就更是没有那么深厚了。
周书瑜叹了口气,“好吧,原来是我多想了。不过反正就一个月的时间,她对我们的生活造成不了任何影响的。这个月就让她多帮我们打些孩子的毛线、做些尿布之类的东西,我也暂时不需要她多做什么照顾。”
“嗯,我会照顾好你的,至于新的阿姨,我会去找的。”林少珩牵着自己小媳妇的手,特别认真的承诺。
只是周书瑜不知道的是,林少珩已经在心里盘算着怎么跟他爷爷奶奶说,辞退翟阿姨的事。
在林少珩看来,一个人会干一次昏头的事,那就会干无数次。
他的小媳妇怀着孕受不了半点危险,以后三个孩子出生了就更是受不了半点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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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黄婶子早上五点多就提着大包小包地站在大院门口。
警卫员看她和她闺女一直站在那不走,便走过去询问,“你们是有什么事?”
“没,我是林家新找的阿姨,现在时间还早就想着晚点再让你们帮我打个电话,让我进去。”黄婶子连忙解释。
那个警卫员闻言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问些什么,转身就回了自己站岗的地方。
翟芬芬没想到那个警卫员竟然真不打算帮她们打电话,就这么走了。
“娘,不说这解放军同志最照顾俺们老百姓了吗?怎么看着我们一大早傻站在这,也不给俺们打个电话?”翟芬芬操着浓浓的口音,有点儿不满地问。
黄婶子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是我刚刚说了,让他晚点帮着打电话的。而且他的工作就是不让外面的人进去,不让陌生人去打扰里面的人生活。你这孩子哪来那么多的理直气壮?还有我不是跟你说了,要是我、要说我们,不要把村里的那些说法带到城里来。”
“可俺……我……我说了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咧,这好好的改一下俺都不会说话了。”翟芬芬扭着手,小小声嘟囔。
黄婶子气的又想戳戳她脑袋,想看看她这脑子里装的是不是都是粪,怎么说的话就是听不进去。
“我去工作了,你就好好在租的房子里改改你这口音,要是你找到了工作,别人因为你是乡下来的,嘲笑你、看不起你,你到时候交不到朋友就别又跑回来跟我哭。”
“那俺就算是改了口音,还不就是乡下的。人家还能因为我说话像城里的,就高看我一眼啊。那谁要是瞧不起我,我不跟他接触就是了,我干我的活,他们还能欺负我不成?”翟芬芬不服气的反驳。
黄婶子听着她这强词夺理,简直是两眼一黑,只想赶紧死一死得了。
要不然就她这么蠢的女儿,她还不知道以后要操多少心。
当初自己早早的要给她找婆家,她硬是想靠着她姑姑嫁到城里来。
结果找了好几年她又嫌弃城里没正式工的男人,还不如乡下种地的汉子。
最后拖到二十三岁,这在村里都挑不到什么好人家了,才急急忙忙的在大队上找了个还算可以男人嫁了。
结果嫁过去,让她多讨好下婆婆和妯娌,这丫头又觉得没什么好讨好的,最后跟一家子的女人又起了矛盾。
婆家的日子过得艰难,还不知道好好反省,又跟自己的男人同样犟上了。
反正天错地错,她就是一点错都没有。
性格、习惯都不用改,合得来就合,合不来就甩个脸子不理人。
“娘,你干什么不理俺?”
翟芬芬话说完半天,没有听到黄婶子的声音心虚地问。
“你别张嘴,我不想听到你说话。”黄婶子瞪了一眼回去。
她还想多活几年,再多说两句怕是真能被气死。
两个人坐在边上的牙子上,一直等到了七点,这才起身去找警卫员帮她打电话。
翟阿姨很快就出来了,看到黄婶子先是露出了个笑来,随即笑容很快又收敛了下去。
等走近了才道:“昨天我们已经说好了,你过来的工作就是多做些尿布,多做些小孩子的衣服。春天的天气还有些冷,打些毛线,做几件棉衣,然后有时间的话,再把孩子大一点的冬天衣服也做了。”
夏天的衣服薄比较好做,所以他们就没想着让她嫂子动手。
等孩子生下来后,慢慢做也没什么关系。
黄婶子张了张嘴,但又想起自己昨天询问说错了话,赶忙把嘴给闭上了。
翟芬芬却突然道:“这小孩子是见风长的,多做点尿布还说的过去,那小孩子的衣服做多了不是浪费吗?大领导都说了要艰苦朴素,怎么住在大院里的